柳如櫻冷笑:“所以,你便可對小侯爺置之不理了?我看你是對那男子太過上心,早忘了義父收養我等是為的什麼!”
冷如霜語塞,顯然也知自己方才行徑不妥。
恰在此時,她懷中的白奕痛呼出聲:“如霜,我好痛......”
冷如霜聞聲,立刻抱起白奕,神情焦灼。
“橫豎薛欽貴無事,何必小題大做!我得帶白奕去尋醫診治,其他事容後再議!”
說罷,她抱著白奕,頭也不回地離去。
柳如櫻麵沉似水,轉向我時,眼中帶著不甘與怒火。
“這便是你選定的賢妻?!危急關頭,連你的安危都置之度外!”
我看著柳如櫻,輕輕搖頭,她大約還不知曉,我已選了她為妻。
“我未曾選她為妻。”
柳如櫻卻滿臉不信:“不選她,你還能選誰?我們姐妹十人,誰不知你自小一顆心便係在她身上?”
她難得對我動了氣:“罷了!你是小侯爺,想選誰便選誰,橫豎我們也不過是你的護衛罷了!”
看著她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我不由得輕笑。
不知她知曉我選了她為妻時,會是何等神情。
幾日後,冷如霜卻忽然尋到我房中,形容憔悴。
未等我開口,她便“噗通”跪倒:“薛欽貴,我求你!把回魂丹給我!白奕......他情形很不好,鏢上有毒,毒已順著經脈蔓延至胸口,再不用藥就來不及了!”
我一怔,隨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分明知曉那回魂丹於我意味著什麼!
母親出身杏林世家,自診出絕症後,憂心我隨父親遭仇家報複,她忍著劇痛,耗盡最後心力,為我製得這枚回魂丹,隻為將來能保我一命。
冷如霜死死咬著牙:“隻要你肯將回魂丹給白奕,我便應下婚事,嫁你為妻!”
“說到底,若非因為你,白奕也不會平白遭此大罪!”
望著眼前的冷如霜,我隻覺無比陌生。
前世我究竟是瞎了眼,竟將一顆真心錯付於她!
冷如霜見我未應,跪地不起:“隻要你肯給藥,我便遵從義父之命嫁你,將白奕送到安全之處,此生......永不相見。”
我忽地輕笑一聲:“不必了,因為我根本未曾打算選你為妻。”
冷如霜一愣,眼中驚疑不定:“薛欽貴,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我已認命!隻要你肯給藥,我必嫁你!”
我定定地看著她,隨後從貼身腰帶的暗格中,取出一枚藥香奇異的丹丸丟給她。
“滾吧!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幹!”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冷如霜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終究未發一言,抓起丹丸便急急離去。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我雙手緊握,在原地佇立良久。
隻為前世的自己不值,竟會愛上這般薄情寡義之徒,至死未看清其真麵目。
此後幾日,冷如霜寸步不離守在白奕身邊,直至他傷勢漸愈。
這日,父親召集十位義女:“過幾日便是欽貴的及冠大典,屆時,本侯將宣布誰將成為欽貴的未來賢妻。”
此言一出,席間十人神色各異。
柳如櫻冷著臉,一杯接一杯地灌著悶酒。
冷如霜亦是愁眉不展,目光頻頻望向白奕居所方向。
倒是其餘八人,麵上無甚波瀾,隻笑著向冷如霜道賀:“恭喜大姐!這下真與義父成一家人了。”
“日後小侯爺,可就托付給大姐照料了。”
父親聽著她們議論,隻淡然一笑,未置可否。
可他這般態度,卻被眾人視作默認。
人人都認定了,冷如霜便是我的未來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