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貧困男友後,我隱瞞了豪門千金的身份,從基層陪他工作。
可我卻在結婚前夕時,撞見他和女上司苟且。
“簡寧那個女人又醜又窮,比不上劉總您的一根頭發。”
“工作方麵還要靠您多多提點了。”
手心被捏的刺痛,我才強住推門質問的衝動。
將手中價值千萬的合同撕了個粉碎後,我給爸爸發去消息。
“我同意聯姻,下周就回家。”
1.
合租公寓的燈還亮著,陳昱推門進來時,我正坐在沙發上。
“寧寧,怎麼還沒睡?”
他脫下外套,語氣溫柔,仿佛一切如常。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領口有一抹刺眼的紅,像是蹭上的口紅印。
“加班了?”
我抬頭看向他,輕聲問。
他點頭,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湊過來想抱我。
“項目趕進度,累死了。”
聞到他身上那屬於劉美琳的香水味,我隻覺得惡心異常。
我側身避開,假笑著對他說。
“我有點累了。”
想了片刻後,我想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於是問。
“陳昱,你覺得我怎麼樣?”
陳昱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扯出了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你當然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不嫌棄我窮,願意照顧我。”
指尖微微一顫,我在心底嗤笑一聲。
“就這些?”
他的目光在鐘表和我之間遊移,不懂我在說什麼。
“當然不止這些,我最愛你了。”
“那如果有比我好的呢,有錢的,能給你前途的呢?”
我不依不饒的追問。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我們都要結婚了,我當然不會想要別人。”
我盯著他,眼裏充滿嘲笑之意。
“你確定?”
“當然!”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潮濕,語氣真誠無比。
“我早就想娶你了,隻是之前條件不夠。”
他一直是這樣,總是表現得真誠,可實際上,嗬。
我抽回手,站起身,語氣冰冷的問。
“那劉總呢?”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什麼劉總?”
“沒什麼,早點睡吧。”
我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失望。
既然我給他機會,他不願意接受,那就算了。
2.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所有證件,徑直去了公司。
人事部的玻璃門反射著慘白的燈光。
我推門進去時,劉美琳正倚在辦公桌邊,鮮紅的指甲敲擊著一份文件。
她今天穿了件緊身黑裙,襯得胸前那枚公司高管徽章格外刺眼。
“喲,這不是我們簡大助理嗎?”
她故意把助理兩個字咬得很重。
“這麼早就來,是要辭職?”
人事經理王姐尷尬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平靜地將離職申請放在桌上,語氣冷淡。
“確實,麻煩您盡快辦理。”
劉美琳突然伸手按住文件。
“急什麼?”
她湊近我,香水味熏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知道嗎,陳昱昨晚在我家加班到很晚呢。”
她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痕,語氣裏充滿了挑釁。
“年輕人就是體力好。”
我死死掐住掌心,指甲陷進肉裏。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陳昱抱著一摞文件闖了進來。
“劉總,您要的報表。”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三雙眼睛在空氣中碰撞。
陳昱的領帶歪著,襯衫領口還有沒擦淨的口紅印。
他看到我時明顯慌了神。
“寧寧?你怎麼在這?”
“找劉總辦點事。”
我說話時的聲音像淬了冰,仿佛麵前的人是仇人一般。
“畢竟你也喜歡她辦事不是嗎?”
劉美琳突然笑出聲,她親昵地拍了拍陳昱的肩膀。
“你女朋友真有意思。”
她轉向我,嘲諷地開口。
“簡寧,你一個窮學生離開這裏可沒地方要你。”
“你說是不是啊,我們未來的陳總監。”
陳昱站在原地,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卻低下頭去整理那摞根本不亂的文件。
這個動作比任何言語都傷人。
我抓起簽好字的離職證明,在轉身前最後看了陳昱一眼。
“你知道嗎?我昨天收拾東西時,發現你送我的那條項鏈。”
看著他突然抬起的頭,我輕笑著,語氣裏充滿嘲笑。
“是假的。”
走出公司大樓時,天空陰沉得像是要壓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爸,我離職了,明天就回家。”
電話那頭,爸爸的聲音透著欣慰。
“好,回來就好。”
掛斷電話,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工作了三年的寫字樓,心裏一片冰涼。
出租屋的燈管滋滋作響,投下青白的光。
陳昱追著我進門時,我正把最後一件毛衣塞進行李箱。
“寧寧你別這樣!”
他抓住我的手腕,語氣裏帶上十分的慌張。
“我和劉總真的沒什麼,她就是,就是比較熱情。”
我甩開他的手,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絲絨盒子。
裏麵躺著那條他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金”項鏈。
我當著他的麵把它扔進垃圾桶,金屬撞擊的聲音格外刺耳。
“熱情到在你脖子上種草莓?熱情到讓你連著三天穿同一件襯衫?”
我指著陽台上的晾衣架,合上雙眼,痛苦的開口。
“陳昱,我每天給你洗衣服的時候,聞到的都是她的香水味!”
他的臉瞬間慘白,連忙抓住我的手。
“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我冷笑著甩開他。
“解釋你怎麼在會議室裏說我又醜又窮?”
“還是解釋你為了升職連尊嚴都不要了?”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點砸在玻璃上像無數細小的耳光。
陳昱頹然坐在床沿,頭發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這次升職機會對我真的很重要。”
“如果沒有更高的職位我怎麼娶你?”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傷感,眼神裏卻夾雜著威脅和算計。
心底像在被螞蟻啃噬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金屬齒咬合的聲音像某種終結。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撂下這句話後,我轉身走向門外。
“你要去哪?”
他突然站起來攔住門口,不想讓我離開。
“出差。”
“公司臨時安排的,去一周。”
我隨口敷衍,心裏卻冷笑。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歎了口氣。
“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我沒有回答,拉著行李離開了這棟合租房。
3.
回到家的第二天,爸爸就安排了我和聯姻對象見麵。
簡家別墅的會客廳裏,隨著大門的打開,紅茶在我的喉間哽住。
麵前的男人西裝筆挺,眉眼含笑,正是我從小不對付的發小。
“周予安!怎麼是你?”
我啪地放下茶杯,瓷杯托盤的碰撞聲驚動了窗外黑貓。
“怎麼,見到我很失望?”
周予安慢條斯理地擦著金絲眼鏡,語氣依舊欠揍。
“聽說簡大小姐為愛離家出走,我特意回來看看熱鬧。”
他鏡片後的眼睛彎成危險的弧度。
“沒想到看到的是落水狗。”
我抓起抱枕砸過去,臉都被氣得通紅。
“你才是狗!”
他輕鬆接住抱枕,突然正色。
“聽說那小子跟女上司搞上了?”
見我沉默,他嗤笑一聲。
“我早說過,窮人乍富最先丟的就是良心。”
“你懂什麼!”
我猛地站起來,想要反駁。
“至少他......”
“至少什麼?”
周予安也站起身,比我高出大半個頭的身影投下壓迫性的陰影。
“至少他會在你感冒時煮薑湯?”
“還是會給你做早餐?”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眼神裏帶著一絲探究。
“簡寧,你什麼時候這麼廉價了?”
我狠狠拍開他的手,卻聽見他下一句。
“怎麼樣,要不要嫁給我?”
我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不嫁?”
落地窗外,父親和周叔正在花園裏相談甚歡。
我盯著周予安領帶上的鑽石領針,環抱著胸口說。
“我要世紀婚禮,要請所有媒體。”
他挑眉輕笑著說。
“還有呢?”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婚禮當天,我要陳昱親眼看著劉美琳的公司破產。”
周予安大笑出聲,伸手揉了揉我頭發。
“這才是我認識的簡寧。”
4.
婚禮定在一周後,排場極大。
我穿著高定婚紗,站在化妝間裏,手心微微出汗。
周予安推門進來,見我緊張,故意調侃。
“怎麼,後悔了?”
我瞪他一眼,假裝凶狠的說。
“閉嘴!”
他低笑一聲,伸手替我整理頭紗。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
我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家夥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婚禮前台的簽名牆上,陳昱的名字歪歪扭扭地擠在角落。
作為劉美琳的“家屬”,他被安排在最後一排的加座上。
陳昱正殷勤地給劉美琳遞香檳,眼睛卻不斷瞟向堆滿奢侈品的禮品台。
當婚禮進行曲響起時,我挽著父親的手臂走過紅毯。
餘光看見陳昱突然僵直的背影,他手中的高腳杯傾斜,紅酒浸濕了劉美琳的裙擺。
“你幹什麼!”
劉美琳尖利的嗓音引得眾人側目。
但陳昱已經聽不見了。
他死死盯著我婚紗上的鑽石腰鏈。
那是他曾經說一輩子都買不起的限量款。
“現在有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司儀的聲音響徹全場。
周予安故意抬高我的左手,讓那枚十克拉的粉鑽在聚光燈下璀璨奪目。
“現在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司儀聲音落下的下一秒,周予安就掀開了我頭上的麵紗吻了上來。
台下傳來熱烈的掌聲。
餘光裏我看見陳昱踉蹌著往前擠,卻被保安攔住了。
“寧寧!”
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音樂恰到好處地進入高潮。
周予安攬住我的腰,俯身在我耳邊低語。
“要不要加演一場戲?”
沒等我回答,他突然轉身。
“感謝各位來賓的到來,尤其是我太太的前同事。”
隨著他的聲音,追光燈猛地打在陳昱慘白的臉上。
他緊張的抓緊廉價西裝的邊緣,咬牙切齒的說。
“簡寧,你怎麼可以嫁給別人?就是為了錢!?”
周予安嗤笑一聲,嘲弄地看向台下的人。
“錢?陳先生怕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你不知道吧,我的太太是簡氏集團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