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我被粗暴地拖出禁閉室時,已經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膝蓋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得生疼,散落的頭發黏在滿是血汙的臉上。
“老實點!“
蔣哥踹了我一腳,我重重趴倒在冰涼的地麵上。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我聽見蔣哥諂媚的聲音:
“沈先生,這批新貨都在這了。“
一雙鋥亮的皮鞋停在我麵前。
沈硯之——這個名字在園區裏就是天。
我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想叫沈硯之,可張了張嘴,喉嚨裏卻隻擠出一絲氣音。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攥住沈硯之的褲腳,在昂貴的西褲麵料上留下五道血痕。
蔣哥臉色瞬間煞白。
“沈先生!您這褲子......“
他卑躬屈膝地掏出手帕要擦,被沈硯之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這賤人進來五天就沒安分過!“
蔣哥突然揪住我的頭發,將我甩在一邊,
“不吃不喝,整天嚷著要見您......“
沈硯之慢條斯理地轉著尾戒,眉頭越皺越緊。
“她竟然還咬傷了我們三個弟兄!“
蔣哥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濺在我臉上,
“昨晚差點咬斷看守的......“
“夠了。“
沈硯之突然抬手,聲音裏透著厭煩。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隻垂死的蟑螂。
“處理掉。“他轉身接過手下遞來的新外套,隨口吩咐道。
“丟進蓄水池,別太快弄死,就當給弟兄們出氣了。。“
兩個馬仔立刻架起我。
我張了張嘴,卻隻咳出一口血沫。
視線模糊間,看見沈硯之正用手帕擦拭剛才被我碰過的袖口。
“沈......“我嘶啞的氣音被蓄水池的水聲淹沒。
冰涼的液體灌入鼻腔時,恍惚聽見蔣哥諂媚的聲音:
“沈先生放心,這種硬骨頭我們見多了......“
冰冷的水又一次漫過頭頂時,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
耳邊嗡嗡作響,恍惚聽見蔣哥刺耳的笑聲:
“第七次了,這丫頭還挺能扛......“
手指無力地劃過不鏽鋼水槽邊緣,指甲早已劈裂出血。
我被揪著頭發拎起來,氣管裏嗆進的水讓我劇烈咳嗽,噴出的血沫濺在蔣哥鋥亮的皮鞋上。
“晦氣!“他狠狠踹了我一腳,“沈先生,要不直接......“
沈硯之倚在門邊把玩著打火機,金屬開合的哢嗒聲像催命的倒計時。
火光映著他淡漠的眉眼,他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馬仔立即按住我的後頸。
在沒頂的窒息感襲來前,我忽然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喊:
“沈——硯——!“
聲音破碎得像被碾過的玻璃。
打火機“啪“地掉在地上。
沈硯之猛地回過頭來,聲音顫抖,帶著幾分恐懼:
“等等!“
在看清我臉的那一刻沈硯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徹底陷入黑暗前,我隱約看見他踉蹌著衝過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