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時,夏沫沫裝作無意將酒潑了我一身。
我價值二十萬的禮服被毀,我無視她小白花的眼淚,堅持讓她賠。
第二天,我的裸畫像被當街一元出售的事件衝上熱搜。
男友安慰我,清者自清,不必解釋。
我檢查出懷孕,去工作室找他時,卻無意間聽見他和朋友的談話。
「許哥,你真是不夠意思,在外麵一元賣溫清茹的裸畫,也不讓哥幾個嘗嘗女明星是什麼滋味。」
許逸陽不屑嗤笑,隨手拿起一張畫,踩在腳底,搓挪。
「被我玩爛的女人你還要,瞧你這點出息。她溫清茹不是自視清高,當眾給沫沫難堪,那我就現在讓她嘗嘗跌入泥潭,被羞辱的滋味。」
呼吸猛得一滯,眼淚無聲落下。
原來,相戀五年的枕邊人,居然是青麵獠牙的惡鬼。
我苦笑一聲,默默取消了三天後的婚禮。
1
「許哥,你是怎麼想到一元出售她的裸畫?這麼便宜,就連筆和紙錢,都賺不回來。」
許逸陽聞言一愣,片刻後又恢複戲謔:
「溫清茹不是喜歡裝,給沫沫難堪嗎?我就是要讓人知道,她是連裝垃圾的垃圾袋都不如的賠錢貨。」
「要是溫清茹發現是你散播出去的裸畫,鬧著和你分手怎麼辦?你們婚禮可就在三天後,現在又發生這檔子事......」
許逸陽有些不耐煩,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這件事情我不會讓她知道,她如今已經是臭名昭著的蕩婦,和我鬧離婚?誰還敢娶她這麼一個千萬人都看過的騷貨?」
「再說,我手裏還有她的視頻,敢跟我鬧?我就讓她徹底滾出演藝圈。」
眾人一陣哄笑,朝著要看許逸陽手機裏的視頻。
下一刻,粘膩、纏綿的喘息聲響起。
我渾身僵硬,眼淚隨著心中的酸澀湧了出來。
他愛了我五年,卻毫不在乎我的處境,隻為替夏沫沫出一口氣,將我推到風口浪尖,任人侮辱、踐踏。
刺骨的寒意,傳遍我四肢百骸。
前些天,我身體不適,拒絕夏沫沫遞來的酒,下一刻她眸子一沉,故作驚訝將酒精準潑了我一身。
明明我和她中間隔了好幾個人,卻不偏不倚撒在我身上。
她假裝驚訝撲進許逸陽懷裏,夾著嗓子哭。
「逸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清茹眼神怎麼像想掐死我一樣,我有點害怕。」
她說著,又往許逸陽懷裏鑽了幾分。
許逸陽立刻將她推開。
我讓她賠,她表情本是有些不服氣,卻又在看見許逸陽陰沉的臉後,哭著咬牙說好。
許逸陽沒有替她辯解一句,無視所有人將我揉進懷裏。
「下周可就是我們的婚禮,別為這些小事氣壞了。」
可現在,他卻將我的裸畫一元出售,送上熱搜,隻為讓夏沫沫解氣。
一瞬間,我心如刀絞。
原來,我以為的兩情相悅不過是個笑話。
許逸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會演了。
我心頭了然,摘下手上的情侶戒指,隨手扔進垃圾桶。
手機「叮咚」一聲響起。
是姐姐發來的消息。
【愚人節也不能開這麼大的玩笑,婚禮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
下一刻,姐姐的電話已經打過來。
「你是把結婚當兒戲嗎?婚禮定在清明節不說,現在突然跟我說取消,我可是特地請假回來參加你的婚禮。」
鼻子莫名發酸,我忍著聲音的顫抖緩緩開口:
「姐,這婚我不結了,許逸陽我也不要了,你出國那天帶我一起吧!我想出去透口氣。」
也許是姐妹之間的默契,她長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多問。
「好,男人而已,這個不好就換下一個。」
掛斷電話後,我默默預約了下午的流產手術。
2
我回到家,拿社保卡準備去醫院。
許逸陽卻比我先到家,破天荒做好一桌飯菜。
見我回來,他殷勤小跑到我麵前,神色亦如往常般溫柔。
「寶寶,知道你最近因為裸照的事難過,我特地為你準備了禮物。」
他將我推到餐桌前,往我手裏塞了一個禮盒。
我拆開後,是一條黑色透紗內衣。
「寶寶,喜歡嗎?這可是沫沫陪著我挑了好久,說這件最適合你。」
我看著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
心底泛起陣陣涼意。
我不懂,許逸陽為何能如此自然,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胃裏忽地一陣洶湧。
我沒忍住嘔出來,分不清是惡心許逸陽,還是懷孕反應。
一桌飯菜被毀。
許逸陽眉頭緊皺,忽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恢複神色,薄唇微動。
「沫沫做菜的手藝極好,剛好她也說想給你賠罪,我帶你去她家吃。」
胸腔酸脹,我咬著唇沒說話。
夏沫沫陪著他買情趣內衣,替他做飯。
許逸陽為她出一口氣,任由我遭人輕賤、鄙夷,甚至毀了我精心經營五年的事業,也無所謂。
倒是兩情相悅的兩個人,即是如此,那又何必裝出一副愛我入骨的模樣,騙了我整整五年。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彌足珍貴,而我的感情就是任人隨意踐踏的垃圾嗎?
再眨眼,許逸陽已經替我換上情趣內衣。
「寶寶,今天就穿這身出去,我喜歡。」
他勾起一抹壞笑,吻在我的脖頸,連呼吸都有些燥熱。
明明是常做的事,可此刻我卻渾身被激起雞皮疙瘩,覺得惡心....
我用力推開許逸陽,在他詫異的眼神下,將行李收拾殆盡,將所有刺眼的情侶物品統統丟掉。
他懵了。
等反應過來時,徹底腦了。
「又要離家出走?我真是搞不清你又為什麼生氣?這次你要走,就別再哭著回來求我和好。」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淡淡點頭。
用力將行李丟到門外。
「現在你可以和你的東西,一起滾。」
許逸陽神色僵了一瞬。
戀愛五年,每次吵架都是我鬧著要走,將他趕出去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根爛黃瓜,我不要了。
許逸陽後知後覺回過神,眉頭微皺,黑著臉攥住我的手。
「溫清茹,差不多得了,又耍這些欲擒故縱的手段。我告訴你,你算錯了,我不吃這套。」
他將我強抱緊懷裏,朝車庫走去。
「沫沫心思敏感,特地準備和你道歉,你今天不去,她心裏會不舒服。我不管你是鬧脾氣也好,還是真生氣,等事情結束之後,我隨便你怎麼鬧。」
我氣極反笑,一口咬在他肩膀處,咬出一個深深的牙印。
他也不惱,低下頭,湊近我,懲罰似的,輕輕咬了咬我的唇角。
修長的手指探上我的臉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臉,像在抱怨:「三天後就是我們的婚禮,乖一點好嗎?」
我抿了抿泛著腥味的唇,苦笑一聲。
許逸陽卻以為是我妥協了,再眨眼已經到了夏沫沫家。
剛進門,兩個一老一少的男人,戳著手,舔著唇,赤裸的眼神朝我上下打量。
我有些惡心,轉身要走,卻被夏沫沫擋住了出去的路。
3
「我知道,你是嫌棄我家窮,破爛簡陋...禮服的錢我就算是打十年工,我也會慢慢還給你。」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特地做了一桌菜,你起碼也嘗嘗吧?吃一口再走也可以。」
還沒等我開口,許逸陽搶先開口替我答應。
他推搡著我到餐桌前,貼心為我拉開椅子,神色溫柔。
夏沫沫笑眯眯給我夾菜,明明是朝我說話,卻有意無意將視線嬌羞落在許逸陽身上。
「逸陽哥哥,最愛吃我做的菜,平常他上班都是吃我做的盒飯。」
「俗話說想抓住一個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清茹不如你和我學學做菜,省得萬一逸陽哥哥不愛你了。」
我覺得有些好笑。
我和許逸陽是平等的戀愛關係,我不是他的廚子。
下一瞬,許逸陽輕輕握住我的手。
「你倒是該和沫沫好好學一下,吃點苦頭改改你這大小姐脾氣,她家境貧寒卻堅韌不屈,不像你任性妄為,十指不碰陽春水。」
他依舊神色溫柔地看著我,淡淡笑著。
一時間,我突然覺得這張躺在枕邊五年的臉,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等我後知後覺回過神,夏爸爸將一杯酒遞到我麵前。
我擺了擺手拒絕,剛想表示我懷孕,手撫過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深吸一口氣,將酒一口悶下,胃裏灼燒得有些疼。
罷了,終究是和這個孩子沒緣分,要打掉。
不知是酒後勁大還是我酒量變差,隻是一杯下去,我渾身燥熱難耐,卻不敢鬆開外套,露出裏麵穿著的情趣內衣。
我熱到額頭都在冒熱汗,夏沫沫瞥了眼我,笑盈盈的。
「清茹,你不舒服就去房間休息下吧!」
我想開口說話時,隻覺得喉嚨幹咳,沙啞,甚至連腦袋都有些恍惚。
夏爸和夏哥看著我,臉上的皮肉都笑得皺在一起。
我忽地感覺腰身一涼,低頭看時,才發現是夏爸摟住了我的腰。
我想推開他,可渾身沒勁,甚至身體還想往他身上貼。
半寸長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痛覺讓我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我求救似的看向許逸陽,視線交彙,許逸陽神色沒有一絲波瀾。
「你大小姐脾氣該改改了,我這是在幫你。」
心臟猛地一緊。
「你下藥,害我?我懷孕了,別讓他們碰我......」
許逸陽輕笑一聲,垂下眸子,薄唇微動:
「少撒謊了,你們玩的時候注意點分寸。」
鼻尖一酸,我絕望地意識到,相戀五年的人,竟是青麵獠牙的惡鬼。
身上的外套被解開,情趣內衣露出來的那一刻,夏家父子尖叫不止。
我身子一僵。
粗糙的指腹在我皮膚上遊走,心裏泛起惡心,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顫抖。
夏爸和夏哥把我帶進房間。
油膩的嘴唇吻在我的身體上,頃刻間,身體撕裂的疼痛瞬間爆發,最後一絲理智徹底消失。
「果真是蕩婦,和視頻裏麵一樣水多。」
「兒子,裏麵好燙,好滑!真不愧是女明星,你也來享受、享受。」
意識迷離間,突然「嘭」的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4
一群拿著相機的人衝進來,懟著我拍。
夏家父子看見人來,變得更加興奮,我腹部忽然一緊,痛得渾身冒冷汗。
我朝門口看去,許逸陽寵溺地揉著夏沫沫的頭。
「沫沫,現在你該解氣了吧?」
我死死咬著唇,拚命憋著眼淚,心臟疼得近乎痙攣。
恍惚間,忽地有人叫聲尖叫。
「血...孩子...孩子出來了!“
閃光燈再次密密麻麻閃起,夏家父子從我身上嚇得跳開。
我低頭朝身下看去,瞬間,我渾身發麻。
呼吸猛地一重,我顫抖的嗓子開口:「求求你們,送我去醫院......」
沒人理,隻有無數閃光燈瘋狂閃爍。
甚至有人將話筒懟到我嘴巴,質問。
「請問你是準備轉型去日本發展嗎?」
「請問女明星私下交易一次多少錢?」
無數汙言穢語映入耳簾,我撐著最後一絲意識,扭頭朝門口看去,許逸陽早就護著夏沫沫離開......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病床上,渾身散發著不正常的疼痛。
姐姐替我去打水喝時,手機收到好幾條許逸陽發來的消息。
【沫沫她身體不舒服,這兩天我先陪著她。】
【禮服的錢,我替她賠給你,她賺錢不容易。】
【後天的婚禮照常辦,我不介意你已經被玩臟了,隻要你乖一點,視頻、照片都不會被流傳出去,你還是可以繼續做大明星溫清茹。】
指尖微顫,我退出對話框,突然又彈出一條視頻。
視頻裏,夏沫沫一改往日清冷的模樣,緋紅著臉靠在許逸陽懷裏,未著寸縷。
「逸陽哥哥,你為什麼把婚禮定在清明節呀!多不吉利,現在溫清茹頂著蕩婦的名聲,娶她你不膈應嗎?」
許逸陽捏了捏她的臀,不屑輕笑。
「婚禮是愛情的墳墓,我喜歡你那麼多年,現在要娶溫清茹,可不就是清明節最合適。」
他輕輕吻在夏沫沫手背,語氣變得極其寵溺。
你好不容易拿起手術刀的手,我舍不得你做相夫教子,被家庭束縛捆綁這些俗事。你本就吃了很多苦,以後由我來疼你一輩子。
「後天的婚禮,我會給溫清茹一個徹徹底底的教訓,讓她再也抬不起頭,誰讓她把我的寶貝惹生氣?」
呼吸一滯。
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揪住,痛得喘不上氣。
明明早就知道結果,可赤裸裸的現實擺在眼前,還是會忍不住心痛。
身邊姐姐沉穩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清茹,這是偵探幫我拍到的視頻,隻要再找到一點證據,就可以把他們定罪。」
姐姐遞給我一張紙,我抬起手抹上自己的臉頰。
果然早已淚流滿麵。
這種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又來了。
兩天後,婚禮已經開始。
許逸陽在夏沫沫的床上,打電話給安排在婚禮場地的眼線。
「怎麼樣,清茹她看到視頻什麼反應?我沒去她是不是很難堪?怎麼到現在還沒打電話來找我鬧?」
「許總,溫小姐她根本沒來參加婚禮,她也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