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猛地回過神來,她現在身處的,不會就是一部狗血的年代文小說吧?
而她,應該是小說裏的炮灰女配,男主為了與女主在一起,將她虐生虐死,她卻對男主如初戀?
袁麗梅被南燭的態度氣得心口疼,捂著心口哎喲地叫了聲。
顧邵軒回身扶住她,擔心地問:“媽,你怎麼了?”
袁麗梅雙眼憤恨地看著南燭,她卻連頭也沒回:“我要被這個賤人氣死了。”
梁雨柔趕緊溫聲哄她:“媽,你別為了這種人氣壞身體,不值得。”
又看向顧邵軒:“邵軒哥哥,你趕緊想個辦法啊。”
顧邵軒扶袁麗梅到另一張病床躺下,急聲道:“媽,你先躺一會,我去叫醫生。”
他大步往外麵走去,與提著飯盒走進來的袁錚迎麵遇上。
“小舅?你怎麼又來了?”
再次看到袁錚,顧邵軒的臉色更難看了。
袁錚淡淡地問:“你給小燭送過飯了嗎?”
“我......”顧邵軒對上小舅那仿佛看透一切的銳利雙眼,後麵的話說不出來。
從南燭昨天被送到醫院流產,到今天她醒過來,似乎,還真沒有吃過東西。
可他不是被她氣恨了,這才忘記的嗎?
袁麗梅又坐起來,看著進來的袁錚,臉上多了笑容。
“小錚,你怎麼來了?這是給我帶我飯菜嗎?”
袁錚在南瑾床邊坐下,打開飯盒,從裏麵拿出飯菜。
“小燭,我讓人給你蒸了鴿子湯,你慢點喝。”
他的聲音很平靜,交代完南瑾後,才抬頭看向袁麗梅。
“大姐這是怎麼了?之前怎麼沒有聽小軒說過你生病的事?”
袁麗梅被自家小弟這話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聲音卻帶著討好的笑意。
“小錚,你什麼時候來樂市的?怎麼也不去看大姐?”
袁錚看著她,聲音仍然淡淡的:“我昨天剛到樂市。”
袁麗梅的臉色僵了僵,她聽說了,是袁錚把南燭送到醫院的。
他怎麼會到看守所那樣的地方去?
袁錚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聲音威嚴了幾分:“副所長是我朋友。”
袁麗梅尷尬地輕咳一聲,轉移話題:“爸媽身體怎麼樣了?”
“爸媽身體很好。”
南瑾聽著兩人沒有營養的對話,緩緩坐起來下地。
打了針水,又躺了這麼久,她的力氣恢複了不少。
她拿起針水瓶要下地,袁錚厲眼掃過去:“你一個病人去哪裏?”
南瑾輕咳一聲:“我去上廁所,你們慢慢聊。”
袁錚臉色莫名,站起來幫她拿著針水瓶:“自己行嗎?要不我幫你叫護士。”
南瑾自己拿起針水瓶,點頭:“行。”
袁錚看向傻站在那裏的顧邵軒,聲音一厲:“還不送她去?”
“哦哦!”顧邵軒這才趕緊跟上去。
梁雨柔站在那裏,尷尬地垂著頭,低垂的眼眸卻閃過濃濃的不甘。
南燭那個孤兒到底憑什麼?這位小舅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這位同誌,請你先出去,我們姐弟有話要說。”
袁錚冷冽的聲音傳來,嚇得她一個激愣抬頭,對上他威嚴的雙眼,心尖跟著一個哆嗦。
她扭頭看向袁麗梅,無措地叫了聲:“媽!”
袁麗梅也有些怵這個小弟,隻好對她道:“雨柔,你先出去。”
她下麵三個妹妹,隻有這一個弟弟,爸媽平時都很忙碌,弟弟從小就是她們帶大的。
加上家裏隻有這麼一個弟弟,盼子心切的父母,自然是把弟弟放在心尖上寵。
連帶她們四個姐姐,也都得寵著他。
小弟也特別給父母爭氣,不但跳級完成了學業,後來參軍後也是一路扶搖直上,現在已經是團長級別了。
袁錚皺眉,語氣裏滿是不讚同:“大姐,她就是小軒在外麵的女人?你讓她管你叫媽?你們這樣,置小燭於何地?”
梁雨柔臉色一白,倔強地咬著唇瓣,屈辱地往外麵走去。
袁麗梅被袁錚說得很沒麵子,坐正了身子輕咳一聲:“小錚,這是大姐的家事,你能不能不要管?”
袁錚義正辭嚴地開口:“軍人的天職是為人民服務,想我不要管,除非脫了我這身衣服。”
“你如果真的不喜歡南燭,當初就不該同意讓她與小軒結婚。”
“你這樣是在縱容小軒犯錯,一旦鬧大,小軒的人生就會被染上汙點,他現在才二十三歲,你可有想過他的前途?”
“南燭她做錯了什麼?她現在才二十歲,為什麼要她承受這樣的痛苦?你知道流產對於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嗎?”
“大姐,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袁麗梅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袁錚睨了她一眼,聲音更冷:“你應該不知道吧?與小燭同牢房裏的那個女人,自殺了。”
袁麗梅抬頭,對上他嚴厲的雙眼裏,臉色煞白。
“你以為,是我買通那個女人故意坑害小燭流產的?我再怎麼不喜歡她,她肚子裏懷的也是我顧家的骨肉,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袁錚的聲音仍然很冷:“這件事我會跟進到底,你們休想耍手段繼續害人。”
袁麗梅心裏升起密密麻麻的委屈:“小錚,大姐沒有!”
“沒有,你迫不及待地讓一個小三兒叫你媽?”
袁麗梅:......
她的聲音弱下去,到底是底氣不足:“她肚子裏的也是顧家的骨肉。”
“而且還是兒子,所以你才會害了小燭肚子裏的女兒?”
“小錚,大姐真的沒有!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我更相信事實。”
袁麗梅:......
“小燭願意離婚,但要一千五百元補償,聽說你不同意?”
袁麗梅猛地抬頭,聲音裏滿是不可思議:“不是一千元嗎?”
袁錚淡淡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我說謊?”
“不是,我是說,小弟你別被她騙了。”
“你覺得我是不長腦子嗎?”
袁麗梅心中被堵了一口氣,說不出來咽不下去,這回是真的快要氣暈過去了。
在外麵偷聽的梁雨柔氣得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但她卻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