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車內，蒼瑩瑩從回憶中抽離，臉上還帶著幾分當時獲得工作後的激動和倔強。她看著張舸卿，再次強調：“所以，真的是我自己麵試進去的！跟聞子驕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舸卿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溫柔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你一直都很優秀。”

車子停在“錦繡華庭”樓下，夜色漸深。

張舸卿點點頭，又問：“那聞子驕在公司裏......平時都幹些什麼呢？”

“他？”蒼瑩瑩幾乎是脫口而出，帶著濃濃的不屑，“吸員工的血唄！”

話一出口，她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心臟漏跳一拍。

糟糕！差點把聞子驕變成蚊子要吸她血的秘密給說出來了！她趕緊找補：“咳咳，我的意思是，那些資本家嘛，不都這樣，壓榨員工，剝削勞動力......你知道的，就是那個意思。”她幹笑了兩聲，試圖掩飾剛才的失言，心裏卻在狂罵聞子驕，都是他害的！

張舸卿的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充滿了擔憂，聽起來像極了體貼的鄰家哥哥：“他......沒怎麼為難你吧？瑩瑩，你在他手下做事，會不會很辛苦？他那個人，大學時候就感覺有點......”他欲言又止，恰到好處地留了白。

這話像是打開了蒼瑩瑩的話匣子，她立刻開始大倒苦水：“辛苦？何止是辛苦！簡直是水深火熱！他人刻薄又毒舌，一張嘴能氣死人，一天不擠兌我就渾身難受！你知道嗎，他......”她把聞子驕在公司的種種“惡行”抱怨了一通，當然，關於蚊子和吸血的真相，她死死地捂在了心裏。

張舸卿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表示理解，等她稍稍平複，才笑著說：“能在他手下生存下來，還越來越好，瑩瑩，你真的很優秀。”

蒼瑩瑩被這突如其來的誇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哎呀，我這算什麼優秀。哪能跟你比啊？大學四年，生物學的各種獎項拿到手軟，保送去首都做研究，那才是真的厲害，你現在可是前途無量的研究員啊！”

張舸卿謙虛地笑了笑，眼神裏卻似乎藏著別的什麼：“其實做生物研究員，也不是那麼好。”

蒼瑩瑩好奇：“為什麼？多高大上的職業啊。”

張舸卿側過頭，路燈的光線恰好勾勒出他溫和的側臉，他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種奇異的真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女孩子太少了，脫不單呐！ ”

這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蒼瑩瑩心裏漾開圈圈漣漪。他那專注而真摯的眼神讓她心頭一跳，一股熱氣瞬間湧上臉頰，蒼瑩瑩隻覺得臉上燙得厲害，連耳根都紅了。她趕緊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的夜景，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仿佛要撞出胸膛。

車內一時有些微妙的安靜，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意。

兩個人的手也是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就在這時——

“嗡嗡嗡——嗡嗡嗡——”

蒼瑩瑩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像一把刀，瞬間割破了這剛剛升起的、帶著粉紅泡泡的曖昧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