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回來,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徑直走向客房。
“你幹什麼?”
蘇琳站在門口,眉頭緊鎖。
“暫時分房睡吧,”我沒有抬頭,“我想冷靜一下。”
“至於嗎?”她走進來,語氣軟了下來,“事情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視她的眼睛,“蘇琳,你女兒誣告我猥褻,你二話不說就報警。現在真相大白,你們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反而怪我小題大做。你竟然說過去了?”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我癱坐在床邊,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其實從始自終,我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道歉而已。
看著手機屏保上亮起的全家福照片,我的眼睛自不覺有些濕潤。
照片上的我笑得那麼開心,仿佛在嘲笑此刻的我。
因為這件事,我和蘇琳分房住了半個月,也依然沒等來她們母女二人的一句道歉。
她們仿佛已經把這事忘得幹幹淨淨。
這天,我加班到十一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開門的瞬間,我聽見臥室裏傳來夏雨誇張的笑聲。
我皺了皺眉,這麼晚了她在跟誰打電話?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啊?”夏雨的聲音從虛掩的房門裏飄出來,“我好想你啊!”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三年了,夏雨從未用這種撒嬌的語氣跟我說過話。電話那頭傳來蘇琳前夫夏強的聲音:“還是我乖女兒好,知道惦記我這個親爹,看來你那個後爹對你不怎麼樣啊。”
“你快別提他了!”夏雨的聲音突然充滿厭惡,“整天板著張臉管東管西的,煩死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
“就是!”蘇琳的聲音也插了進來,“早就跟他說過閨女在青春期正敏感,他還不聽,整天盯著閨女不放,跟個變態一樣......”
夏雨突然咯咯笑起來:“說起這個,爸爸,你不知道,前幾天他被我整得可慘了,警察把他銬走的時候我都要笑死了......”
“真是太可惜了,怎麼沒多關他幾天呢!”
蘇琳也跟著附和道:
“就這麼一點小事還斤斤計較,非得讓我們倆跟他道歉!一個大男人真是小氣死了,還不如你呢,到現在還跟我們娘倆生悶氣......”
電話那頭傳來夏強幸災樂禍的笑聲。
他們一家三口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我倚靠在牆邊,雙手忍不住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