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往,我會下意識點開蘇若煙的消息,可這次,我對蘇若煙的消息視而不見。
點向了下麵一條。
“天氣預報說今天打雷,給你點了助眠香薰還有蛋糕。”
“吃些甜的會變的開心。”
敲門聲響起,我接過保姆遞來的東西,我有些意外。
夏知竟然知道我心情不好,還知道我害怕打雷?
蛋糕是我最愛的黑森林,上麵還有小水珠。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微微顫動,一抹異樣的情緒叢生。
我四處掃視這棟房子,想來夏知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打開蛋糕,心頭的苦澀被甜味掩蓋,我分不清嘴裏到底是苦還是甜。
就這樣迷迷糊糊睡去。
半夜窗外雷聲很大,我被吵醒,將腳縮回被子裏。
卻忽然被人抓住,我抬眼看去,是蘇若煙。
她正麵帶關切的看著我,睡衣鬆鬆垮垮,連鞋也沒穿,看著她緊張的模樣。
她的臉與曾經重合,同樣的關心愛護,可是自從兩年前傅桉出現,這一切都變了。
她不再施舍我一個眼神,不再注意我的情緒,看著我受傷無動於衷,甚至親手為我附加傷害,製造車禍。
現在的關心算怎麼回事?
良心被狗吐出來了嗎?
蘇若煙滿臉歉意的看著我,說道:“阿澤,是我最近太忙了,沒有顧忌你。”
“阿桉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和他結婚,滿足他的願望之後,我一定和他離婚,回來嫁給你,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她的眼中滿是溫柔,而我的眼神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上麵的吻痕清晰可見。
我的心冰冷無比,扯出一抹苦笑,問她:
“蘇若煙,這十年,你愛過我嗎?”
她明顯愣住,隨後撲到我懷中,堅定道:
“我愛你,程澤,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我剛想開口,傅桉穿著睡衣,闖了進來。
她驚訝地用手指著我,蘇若煙幾乎是瞬間將我推開。
我的頭被用力撞在床頭,本來就脆弱的身軀再添新傷。
蘇若煙看都不看我,趕忙跑過去,抱住傅桉的腰安撫他。
“是他勾引我的,阿桉,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勾引?
看著蘇若煙在傅桉麵前獻殷勤的樣子,我再也沒有力氣去和他們爭論。
傅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看向蘇若煙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喜。
“我剛剛看到旁邊走廊頂上有個鉤環,不如就讓哥哥先委屈一下吧。”
我看向傅桉的眼神狠厲,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你敢?”
“程澤,明明是你勾引我,你還要去凶阿桉,來人,把他給我掛上去。”
蘇若煙沒有猶豫,直接吩咐保鏢將我帶到走廊。
我不常回家,現在看向那鉤環。
那是什麼鉤環?
分明是鉤子!
傅桉的聲音輕飄飄,卻仿佛惡魔低語。
“哎呀,我忘了家裏的繩子被我用來栓狗了,哥哥對不起啊。隻能把你直接掛上去了。”
我本來就因為獻血虛弱的身軀,現在更是傷痕累累,使不上任何力氣。
我看著蘇若煙的臉,她隻是稍微不忍,隨後看向傅桉滿臉寵溺。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總不能去跟狗搶一條繩子吧,程澤,你就委屈一下吧。”
保鏢將我的雙手對準鉤子尖頭,狠狠按了下去。
“啊!”
我痛到幾乎暈厥,身上的傷因為沒有及時處理,現在已經跟紗布粘在了一起。
可這些都比不上手上鑽心的疼,連帶著我的重量,稍微動動都是劇痛。
黑夜裏,我旁邊的次臥傳來了傅桉的低喘聲。
“若煙,剛剛嚇死我了,我真以為你要被程澤勾引去了。”
透過窗戶,我能看到蘇若煙連連搖頭,聲音中帶著急切。
“不會的,他隻是我建立商業帝國的棋子,僅此而已,隻有你才是我的真愛,蘇氏集團真正的男主人。”
傅桉親吻著蘇若煙脖子,“那你說,我到底有多重要?”
蘇若煙高興地坐到他身上,“我現在就讓你看看。”
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處。
刺耳的聲音讓我的頭痛欲裂,心更是像被刀紮過。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地上的血跡裏。
原來這十年裏,我隻是她的棋子。
再醒來,我已經在床上了,聞著空氣裏兩人的糜爛味道,我隻想吐。
我簡單處理了傷口,收拾好東西和證件,直奔夏氏集團。
沒想到剛出門就被蘇若煙的保鏢攔住。
“程總,蘇總吩咐了,您今天必須待在家裏,破壞婚禮想都不要想。”
下一秒,剛剛還在我麵前的人直接暈倒在地。
我順利坐上了夏知派來接應的直升機,緩緩脫離地麵。
漫城的粉色氣球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幾架粉色直升機的告白橫幅裏,夏知派來的黑色直升機顯得格格不入。
眼前的婚禮,是我夢中都不敢想象的場景,沒想到她的愛,也可以這樣熱烈鮮活、肆意張揚。
隻不過,那人不是我。
我從始至終都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罷了,哪兒來的什麼情情愛愛!
話筒的音量很大,蘇若煙恨不得全城都聽見她的聲音。
“阿桉,這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婚禮,感謝你這麼多年的陪伴,我保證我會愛你、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傅桉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幸福的把蘇若煙抱在懷裏。
蘇若煙笑容僵滯,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那架黑色直升機。
心頭絞痛一瞬,忽然感覺什麼要失控。
蘇若煙的貼身助理滿臉大汗的跑向紅毯。
“程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