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則亂大謀,兩天時間而已,她忍得住。
沈學兵夫妻停靈已經滿了三天,明天就會下葬。
當晚陳紅梅就以她們姐妹倆害怕為由,住在了這邊。
沈學蘭也想留下,被沈老太趕回了狗子彎。
沈薇知道兩人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想趁機偷她爸媽的家底。
夜漸漸深了,陳紅梅東摸摸西摸摸,找了半天,別說家底,連個鋼蹦都沒找著一個。
沈薇看在眼裏,麵上裝做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大伯母,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要不要我幫你?”
“不找什麼,”陳紅梅眼睛閃爍,“小薇,你爸媽生前有沒有說把什麼重要東西放在哪裏來著?”
“重要東西,”沈薇仔細想了想,“哦,是有,大伯母,我爸媽在藕田旁邊的茅草屋藏了一個罐子,說是留給奶奶的,大伯母,要我帶你去嗎?”
沈學兵是沈家村裏出了名的孝子,留給親媽的不用猜都知道是好東西。
陳紅梅頓時喜上眉梢:“好好好,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保管東西,這個罐子大伯母先替你收著,以後留給你做嫁妝啊。”
沈薇麵上一派乖巧:“我知道,大伯母都是為了我好,大伯母,慢點走,別摔著了。”
她關好屋門,打著手電筒,帶著陳紅梅一路往藕田去。
沈學兵生前是靠挖藕為生,在他去世的前幾天,就在幹活時捉到一隻大蠍子。
沈老太常年風濕關節痛,沈學兵便用烈酒泡著,放在床底下。
因為怕她們姐妹倆好奇打開,沈學兵還特地叮囑了一遍。
算算時間,蠍子酒泡了不到一個星期,那隻大蠍子估計還活著。
兩人走過田梗,漆黑的夜裏,伸手不見五指。
茅草屋沒有通電,沈薇拿著手電筒往她爸平時用來歇腳的床底下晃了晃。
“大伯母,你看,就在那。”
陳紅梅隻隱約瞅見一隻罐子的形狀,對於錢財的渴望讓她忽略了一切的不合理,忙不迭地應道。
“對對對,我看到了,小薇,你照過來點,我拿出來。”
沈薇好心提醒道:“大伯母,你小心些,別紮到手了。”
“那不會,錢怎麼會紮到手呢?”
陳紅梅已經把手伸向了黑漆漆的罐子,下一秒,沈薇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痛徹心肺的尖叫。
“啊啊啊!”
“啊啊啊!有什麼東西在咬我啊,小薇,小薇!”
沈薇嚇得同樣尖叫,手電筒到處亂晃,晃得人眼睛都看不清。
“啊啊啊,是蛇,還是蜘蛛,不對,是隻大蠍子,啊啊啊,大伯母,它往你褲腳裏爬進去了!”
陳紅梅捏著被咬的手腕,像跳大神一樣,一蹦三尺高。
“啊啊,哪呢,哪呢?”
“在這,大伯母,它想吸你的血!”
沈薇抓著手電筒往她膝蓋處狠狠一擊,尖銳的疼痛立時蔓延開來。
陳紅梅痛得忍不住叫起來:“你打它還是打我呢,小薇,看清楚點!”
“對不起,大伯母,啊啊啊,它鑽到你褲兜那裏去了,準備咬你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