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琛目光觸及腳邊異物,正欲彎腰,卻被蘇依扯住衣角。
“時琛哥哥,陪陪我嘛......”
陸時琛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回,“乖,我一直在。”
趁陸時琛回頭的間隙,我迅速拾起藥瓶塞回口袋。
最近眼疾發作頻繁,劇痛難忍,我不得不隨身攜帶止痛藥。
逃離那渾濁的空氣,我才覺呼吸順暢。
我從衣櫃隨手扯出一件深色運動服遞給蘇依。
蘇依嫌棄地拎著那件款式老土的衣服,“什麼破爛?又土又舊,配得上我嗎?”
我麵色平靜,“我隻有這些。蘇小姐不信,可以讓陸先生親自查看。”
蘇依豈會給兩人獨處機會,隻得撇嘴:“沫沫說笑了,我是怕你沒好衣服穿,想給你添置呢。”
陸時琛嘴角下撇,直接橫亙在兩人之間。
被撞到的我踉蹌幾步才站穩。
陸時琛擁緊蘇依,目光繾綣:“寶寶真貼心,不像某些人,自私自利,隻認錢。”
我無心再聽,默默退出房間。
剛踏出房門,陸時琛便摟著蘇依擦肩而過,“一起送依依回去。”
我蜷緊手指,呼吸一窒,如同影子般跟在他們身後。
樓梯拐角,傭人假意打掃,刻薄的議論卻清晰傳來:
“正妻像條狗似的跟著老公和小三,真是活成天大笑話!”
“臉麵都踩進泥裏了,這陸太太的位置也就沒皮沒臉的人才坐得住!”
“我看她沈清沫,生下來就不知道‘臉’字怎麼寫!”
每句譏諷都伴著刺耳哄笑。
我臉上無波無瀾,心底亦不起漣漪。
過往歲月,非人的折磨我早已嘗遍,幾句嘲弄,不足掛心。
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陸時琛不耐地回頭:“磨蹭什麼?嫌錢少?”
蘇依回眸,眼底盡是暢快,顯然傭人的話讓她意猶未盡。
我加快腳步跟上。
院門外,陸時琛去開車,我與蘇依立於路邊。
周遭犬吠聲驟然加劇,似被什麼吸引。
不過數秒,蘇依尚未反應,上衣已被一條壯碩惡犬撕開大口。
“啊——!”
蘇依花容失色,尖叫連連,“滾開!畜生!快滾開!”
她越是奔逃,幾條大狗越是窮追不舍,最終將她團團圍住。
我眯著眼,冷看披頭散發、狀若瘋婦的蘇依。
蘇依徹底崩潰,指著我破口大罵:“沈清沫!你這瘋子!是不是你招來的野狗!”
我聳肩,唇角緊抿。
蘇依掙脫狗群衝到我麵前:“除了你還有誰!為什麼它們隻追我!”
我指尖輕點自己太陽穴,“或許......它們把你當同類了。”
看著蘇依臉上的驚愕與恐慌,我嘴角終於牽起一絲不動聲色的弧度。
送衣之前,我早已在運動服口袋悄然灑上幾滴狗尿。
深色布料遮掩了汙漬,濃重氣味卻足以引來“同類”。
蘇依胡亂攏了攏頭發,攔住我去路。
“沈清沫,你是不是還妄想陸時琛愛著你?”
我直視蘇依得意嘴臉,心中了然:“你想說什麼?”
“別做夢了!”蘇依指尖狠狠戳上我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