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傅念琛都沒有回來。
沈天夏在劇痛中醒來,好不容易撥通了沈母的電話。
再次醒來,她已經在醫院裏,沈母就在她的床頭,悲傷地看著她的雙手。
“天夏,你醒來怎麼不告訴我?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正好醫生來給她的雙手換藥,查看了她的傷口,“沈小姐,你雙手傷及神經,治療不及時,再有一次,手就要廢了。”
“而且,你剛蘇醒,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先留院觀察三天吧。”
聞言,沈母緊張地抓著她問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念琛知道嗎?”
沈天夏苦澀一笑,比畫道:“媽,就是他把我傷成這樣的。我愛錯人了......我已經通知了傅家老爺子,還有八天,媽你能和我一起離開這裏了。”
沈母摸了摸她的頭發,“好孩子,去哪媽都會陪著你的。我們從頭再來就是了。”
“不過隻是離開還不夠,你和他終究是結了婚的,得解除婚姻關係才行。”
說著,沈母掏出了一份離婚協議遞到了她的手上,“我提前給你準備好的,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之後三天,傅念琛都沒有找過沈天夏。
每一天,沈天夏都會收到來自蘇明月的挑釁短信。
有他陪伴蘇明月去做產檢,看著機器上的小孩輪廓,笑得一臉溫柔。
她雙手顫抖,一張張劃過去。
有他親自下廚給蘇明月做孕婦餐的,有他給還未出生的孩子挑選衣物的,有他給蘇明月按摩水腫雙腿的......
每看一張,她就痛得無法呼吸。
痛著痛著,她也逐漸麻木了。
她早該知道的。豪門愛情,從來都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豪門子弟的動心,從來不過一瞬間,無法長久。
就在她要拉黑蘇明月時,又接到了傅念琛的電話。
他開口就報了個地址,讓沈天夏馬上過去。
沈天夏原本並不想去,但她即將離開,有一樣東西在別墅的地下室。
而地下室的鑰匙,隻有傅念琛有。
沈天夏辦理出院後,趕往了傅念琛發給她的地址。
到了現場,她根本就沒看到傅念琛,直接被保鏢送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飛出了京海,朝著北方飛去,最後落在了一個雪場上。
山上的風雪很大,她一下直升機就打了個冷戰。
傅念琛帶著她直接去了更衣室,要她換上滑雪服。
他語氣溫和,像是真的在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懺悔,“你出車禍以前,不是一直吵著要我教你滑雪嗎?正好我今天有空。前段時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
她雙手受了傷,根本就沒法滑雪。
而且,現在做這些,已經太遲了。
她一心隻想拿到地下室的鑰匙,安靜過完最後幾天。
她直接打斷他,“傅念琛,地下室的鑰匙,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傅念琛卻隻當她是在鬧脾氣,“天夏,你突然要鑰匙做什麼?”
沈天夏麵上的表情淡淡的,堅持道:“鑰匙在哪?”
傅念琛感覺沈天夏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正想說什麼,蘇明月卻是出現在了更衣室門口。
蘇明月的身上穿著厚厚的滑雪服,戴著護目鏡,“念琛,要是天夏姐姐不願意陪我滑雪,沒關係的。反正我也快生了,生完我也就走了,她不會再看到我的......”
沈天夏看著蘇明月,瞬間明白了——
這哪是什麼對她的補償,這是要她給蘇明月當滑雪保姆。
她焦急地比畫道,“傅念琛,我不滑雪!把鑰匙給我,我立即回家!”
沈天夏的抗議無效,最終被保鏢押著到了雪場。
蘇明月趁機湊到了沈天夏的耳邊,“你不是想要地下室鑰匙嗎?在我的手上呢。”
說著,蘇明月就掏出了掛在脖子前的鑰匙,“想要嗎?”
沈天夏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明月勾了勾唇,指了指腳下的滑板,笑得殘忍,“你也知道的,我一個孕婦是不能滑雪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給我當個肉墊子。”
“蘇明月,你欺人太甚!”
蘇明月摘下鑰匙,作勢就要往外扔去,“看來你是不想要鑰匙了,那我......”
沈天夏緊張地拉住了她,“別,我做!希望你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