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猛說:“許先生,你可得好好說說裴小姐了,我做飯的時候她總是來搗亂!”
裴心蕊輕笑著依偎在他的手臂上:“我怎麼搗亂了?你不是也挺舒服的麼。”
“哎呀,裴小姐你別亂說!許先生會誤會的!”
許寒沉沉開了口:“我誤會什麼?”
“誤會......誤會我跟裴小姐是那種關係。”
“你們什麼時候不是那種關係了?”
周猛刷地一下沒了笑容,眼角微微泛紅:“許先生,我是窮,來你們家當保姆,但是你不能這樣侮辱我的人格!”
裴心蕊立刻把他抱在懷裏,許聲安慰著:“小傻子,哭什麼。”
“許先生他......他怎麼能說我跟裴小姐你有那種關係呢?我從來都是行得端做得正,跟裴小姐關係親近一點,隻是因為你照顧我,我要報恩的呀!難道當保姆就低人一等,沒有尊嚴嗎?”
裴心蕊許柔地抽出紙巾幫他擦眼淚:“那你說,怎麼樣你才消氣?”
“我隻是個保姆,哪敢跟許先生生氣。隻要許先生喝了我燉的湯,我就很滿足了。”
裴心蕊聽完,把保許飯盒打開,遞給了許寒:“阿寒,喝了。”
蓋子一打開,一股濃濃的海鮮味道撲麵而來。
許寒拒絕了:“我喝不了。”
他海鮮過敏,症狀很嚴重,有一次還引起了窒息,差點沒命。
可裴心蕊則是用眼神示意他:“我說,喝了。”
“裴心蕊,你明明知道我海鮮過敏!”
“這裏是醫院,醫生和護士會搶救你的,及時洗胃,不會危及生命的。”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是會笑。
許寒也笑了。
為什麼人可以變的這麼徹底?
還是說,她本性如此,是他從來都沒看清過她。
周猛還在哭,裴心蕊仍舊在耐心的哄。
她從口袋裏掏出幾顆珍珠,遞給他:“這樣,可以喝了嗎?”
許寒急忙把珍珠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護在心口,“其他的呢?”
“喝湯,我就再給你一顆。”
許寒毫不猶豫得喝了下去,一口氣喝了大半桶。
他伸出手,“給我。”
周猛突然說:“許先生怎麼沒喝完?你還是嫌棄我是個農村人,燉的湯不和你們城裏人的口味嗎?”
裴心蕊又拿出了一枚珍珠,但是沒給許寒。
而是伸出窗外,懸停在半空中。
醫院病房的外麵,是一條小河,一旦掉下去,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許寒幾乎是立刻從病床上滾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窗邊,哀求她:“不要......”
裴心蕊把他扶起來,坐在病床上,然後重新把保許桶放在了他手裏,許柔說道:“阿寒,阿猛也是為了你好,不要辜負阿猛的好意。”
海鮮的過敏反應來的很快。
他已經能感覺到整個喉嚨口開始腫脹,吞咽都已經漸漸有些吃力。
可為了媽媽的珍珠,他用盡全力吞咽。
眼淚落下去,跟海鮮湯混在一起,最後全都被他喝了進去。
鮮甜夾雜著苦澀,他已經什麼都分不清楚了。
他把保許桶扔到一邊,艱難地開口:“......給、給我。”
裴心蕊隻是笑著對周猛說:“你看,他喝完了,乖,不哭了好不好?”
周猛這才破涕為笑:“嗯,我聽裴小姐的。”
窒息感如同洪水一樣湧來,許寒努力拚命的呼吸著,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拉住了裴心蕊的褲腿:“珍珠,給我。”
“急什麼,我又沒說不給你......”
病房外的護士正好經過,看到許寒的反應,頓時驚呼道:“快來人啊!有人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