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脫口而出:“海姆立克急救法。”
“海什麼......克法?”
眾人愣住。
這時候蘇晨才想起,這個世界也不知道這些。
前世他可不僅僅是一名特種兵,更是一名醫生。
祖傳中醫,但像是西醫的一些,他也學過不少。
“就是一種被噎住之後救命的法子,這法子好用得很,待會教給你們。”
蘇晨想起有人一拳拳的,往張雲起肚子上招呼。
要不是他回來,估計張雲起沒被噎死,也得被捶死。
“殿下這手段,可真是讓我們驚為天人。”
眾人目露異彩的看著蘇晨。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恢複過來的張雲起,麵露感激的對著蘇晨跪了下去。
方才他仿佛看到了祖奶,認為自己要死了。
不想,竟被皇子所救。
“小事一樁。”
蘇晨將他扶了起來。
張雲起神色有些尷尬,想自己堂堂禁軍統兵,吃個飯差點被噎死。
方才他因為蘇晨的行為而神遊,嘴裏的骨頭一直含著,不小心咽了下去。
見張雲起沒事了,他讓人將驛丞喊來,隨後對著眾人說道:“今夜或許會有襲擊,當然,也或許沒有,但終究要防備著。”
“李驛丞,你立刻去讓驛館外的驛卒們都回來,莫要在外耽擱,緊閉大門。”
李文吃驚:“今夜有襲擊?這可是官家驛館!”
蘇晨看著他:“以防萬一。”
李文卻是不以為意,這可不僅僅是普通的官家驛館。
距離皇城,也不過幾十裏,誰敢在這鬧事?
更何況他若是撤回了驛卒,若是蘇晨出點什麼岔子,那他真是有罪說不清了。
再說了,就算是真有人襲擊,驛卒也能及時通稟。
他也知道朝中爭鬥。
蘇晨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這。
不過他也沒反駁什麼,隻應了聲便出去。
蘇晨則是對陳虎說道:“你安排十人,每一個人帶上刀械還有三個酒壇,另帶兩塊火石,分布在驛館圍牆內,時刻注意著外麵動向。”
“若發現有人,便立刻將酒壇點燃扔出去,待會我會詳細告訴你們使用之法。”
“今夜每一個時辰換一次人,讓所有人都能得到休息。”
當然,這也僅僅是他的預防。
既然已經出了皇城,自當該時刻小心。
蘇無悔巴不得他趕緊死,估計都等不到第二日。
“是!”
陳虎等人也變得正色嚴肅,沉聲應下。
張雲起眼神卻是有些複雜,站在後麵不吭聲。
禁衛們見蘇晨隻安排鐵匠,卻不安排他們,不禁疑惑。
但是見統兵大人沒說話,他們便遵從著安排。
隨後,蘇晨讓林平安拿來一個酒壇:“此物用起來很簡單,這是引線,隻要將引線點燃,然後將酒壇扔出去就行。”
“記住,點燃之後必須扔出去,若是真有襲擊,就往對方人堆裏扔。”
眾人圍在桌邊,雖是知道如何用,但是......這酒壇子到底有何用?
還有那裏麵裝的東西,似乎是有木炭和一些白色的粉末。
張雲起也不明所以。
莫非這就是蘇晨在皇城之時,所說的硝石有大用?
可是不管他怎麼看,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
與此同時。
驛站外的林子裏。
一道道黑影在林間穿梭,落腳無聲,宛若鬼影一般。
“你可看清了?”
身影悄無聲息的在林邊停下,盯著驛館。
透過枝葉照進的一束月光下,映耀出一雙狠厲森冷的眸子,如同是蟄伏的毒蛇。
身後一人小聲說道“看清了,那廢物皇子蘇晨還有賑災車隊,都進了驛館。”
聞言,那人點了點頭:“你帶人,繞到驛館後麵,免得他們從後麵逃走,順便將後麵的驛卒除掉。”
“莫要鬧出動靜來。”
“半柱香時間一到,攻入驛館,殺蘇晨!”
“大師兄放心,我們動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保準一點動靜沒有。”
那人說著,帶著幾十道身影,悄悄往後麵繞去。
而即便如此,後麵暗處還有一片黑壓壓的人影,足有近百!
他們半蹲著,皆是手持利劍,一雙雙眼睛透著冷意。
“咕咕咕——”
從驛館東邊一處地勢稍矮的地界,傳來一陣鴣鳥般的叫聲。
“大師兄,二師兄那邊也準備好了。”
透著狠厲目光的男子,抬眸往遠處看了看。
而他旁邊的人則是小聲道:“大師兄,聽說驛館裏麵住進去不少人,除了蘇晨帶了百餘人之外,還有禁軍負責護送賑災物資,那些禁軍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啊。”
“禁軍又如何?咱們大師兄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武者,內功深厚,就是再來上百名禁軍,也不是大師兄的對手。”
後麵一人,不以為意的說道。
被喚為‘大師兄’的男子淡淡的說道:“那些禁軍都來自東宮,是太子之人。”
“待會你派幾個人,去將他們引走。”
“師父說太子都已安排好,到時候他們自會假裝追擊,離開驛館,不會保護蘇晨。”
那人低笑出聲:“若是這樣的話,那此次我們必定是手到擒來了,區區一個廢物皇子,加上那百十人,咱們兩百多人,足以殺了他們。”
“這下,蘇晨是插翅難逃了。”
更何況他們今日來的,都是幫派中的好手。
那些人,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皇子,必死無疑!
“先將驛館外那些驛卒除掉。”
大師兄低聲下令。
“是!”
幾十道穿著夜行服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向著驛館靠近。
由於今夜有皇子住在驛館內,所以驛館的守備,也明顯比之前多。
一名穿著布甲,手持長槍的驛卒打了個哈欠。
嘴還沒合上,一隻手突然從他身後伸出,用力捂住。
驛卒眼神驚變,隨後看到從前方,有十幾道黑影宛若閃電般靠近。
正對他衝來的,一劍對著他喉嚨刺了過來!
嗤——
劍刃輕鬆穿過驛卒喉嚨。
手伸劍刺,幹淨利落。
隨著將劍拔出,鮮血飆射,並在寂夜之中,伴有汩汩聲響起。
驛館西邊,十幾名驛卒皆是同時這般被殺。
黑衣人將屍體拖走,動作迅捷麻利。
結果就在這時,一個剛去如廁的驛卒從驛館之中走出,並且看到外麵景象。
他臉色大變,當即便要大喊出聲。
黑衣人也沒料到此刻會有人出來,一時無法靠近,眼神皆是一變。
一道身影衝來,隔空對著那名驛卒一掌拍去!
砰!
隻見驛卒布甲碎裂,胸口也是微微凹陷,隨後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
“大師兄。”
一眾黑衣人鬆了口氣,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崇拜異光。
大師兄這內功,果然霸氣!
“咕咕咕——”
從另外其餘幾個方向,再次傳來回應。
氣氛,突然凝固。
肅穆殺意,將整座驛館籠罩。
驛館內,馬匹突然變得不安。
在短暫的寂靜過後,再次有一道連串的‘咕咕’聲響起。
下一刻,驛館周圍,四麵八方皆有黑影出現,直奔驛館而去!
......
與此同時,主樓一層。
眾人按照蘇晨所說行事。
結果他們剛出去沒多久,陳虎便匆匆跑了進來,聲音低沉的道:“殿下!有敵襲!”
“我們剛出去就聽到驛館外有動靜,結果往外一看,四麵八方都是人!”
龍武營將士和禁軍聽到後,皆是心頭一沉。
這麼快就來了?
蘇晨往外走去,陳虎則繼續說道:“我們還發現外麵有血跡,估計是有驛卒被殺了。”
蘇晨皺眉:“李驛丞呢?”
正說著,就看到李文從馬廄方向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喊:“殿下,不好了,外麵來了很多人,快要把驛館給圍了!”
蘇晨冷冷看了他一眼,也沒空和他算賬,隨後語氣平靜的對陳虎說道:“按照我說的行事便可。”
陳虎聲音渾厚的大吼出聲,讓驛館前後左右圍牆邊的人點燃引線。
蘇晨則是走到圍牆邊,踩著一塊石頭往外看。
那些夜幕下宛若鬼魅般的身影,距離驛館已是不遠。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湊了過去。
禁衛們皆是手持長槍,神色肅穆,隻等統兵下令。
“扔!!!”
就在這時,隨著陳虎一聲令下,眾人看到鐵匠們將點燃的酒壇,越過圍牆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