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劉長青先等一會兒,任遠先跟著劉仁進了203。
那個叫楊凱的秘書還沒有到。
劉仁就帶著眾人先坐下。
剛坐下來,劉仁就迫不及待的問任遠道:“怎麼樣任遠,以前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吧?”
“額......”
任遠尷尬得直摳腳趾。
怎麼說呢,這東陽飯店雖然確實有點來頭,但在任遠眼裏,屁都算不上。
省城,清遠大飯店,那才是真正的高幹下榻中心。
很多時候,省城來了更高級別的幹部,都是在那邊接待。
有時候甚至有國外的大使!
任遠早就把清遠大飯店摸了個底朝天,這什麼東陽飯店,他懶得評價......
“還行吧,我去一趟衛生間。”
嘀咕一句,接著就找了個理由出了203。
劉仁聽完這評價,眉頭緊皺,感覺任遠忒裝。
“還行?”他和其他村幹部說道,“他哪裏來的資格說這話?”
“哎呀!”其他村幹部今天心裏大滿足,自然捧著劉仁聊,“您別搭理他,他就死要麵子而已!”
“嘴上那麼說,結果卻憋不住尿了!哈哈!”
劉仁一想也是,反正其他村幹部今兒然給他爽了,心情好,懶得和任遠計較。
更何況,待會兒楊秘書還要來治他,等著看戲就行。
任遠這邊,離開了203後,看了看四下無人,很快就走進了204。
裏麵,劉長青早就在等著了,點了一桌子的菜。
看了一下這個人,還算年少有為,模樣不過三十出頭,剪了一個碎發,襯衣西褲,臉上戴了個眼鏡,文縐縐的。
但能讓陳雲開推薦過來的人,想來不會太差。
而在看到任遠進來之後,劉長青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趕忙到門口來迎接。
雙手奉上,躬身和任遠握手:“任公子,您來了!!”
劉長青雖然年紀比任遠大,但他從陳雲開口中知道了任遠的真實身份,那可是省上,任正海的兒子,就算他再膽大,也得是這個姿態!
任遠和他簡單握了握手,就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劉長青挨著他坐好,如此道:“任公子,先吃東西吧......”
任遠搖頭:“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時間緊,直接說正事吧。”
說著,任遠從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張本水一家子的信息:“劉秘書,這次叫你過來,是想讓你幫個忙,我這裏我村子上,兩年前發生的一件命案,我需要一個在公檢法三個位置都說得上話的人,所以我才知道的你......”
說著,任遠通過口述的方式,用盡可能精簡的語言把趙向前家母女被害的事情說了出來。
劉長青聽這件事的時候,也和任遠昨天剛聽到時的表情一樣。
眉頭越皺越深。
聽到最後,他一拳頭砸在飯桌上,義憤填膺:“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過分的人,這人就是鄉裏的惡霸呀!!”
任遠說道:“這還隻是一點皮毛,更過分的你還沒有見過。”
“您放心!”劉長青點頭道,“等我回去之後,立刻抽調人手著手調查。”
任遠強調道:“我不要你因為我是任正海的兒子去做任何其他多餘操作,我需要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完完整整的真相,不要學其他人那樣搞什麼特殊對待。”
“我懂!”劉長青點頭,“交給我就行。”
“嗯。”任遠點頭,“那我就先謝謝劉秘書了!”
“可不敢!”劉長青哪裏敢接這個話,“您父親是陳縣長的老領導,陳縣長又是我的老領導,我幫您做事是應該的。”
任遠不知道這個陳縣長又是何許人也,應該是縣裏麵的正縣長吧。
徐副縣長畢竟隻是個副縣長。
這對他來說不重要。
事情說完,他終於站起來,最後提醒說道:“劉秘書,今天和你見麵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哪怕你的上司也不要說,這樣我才能看清楚我那個村子裏一切異常,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聯係你的。”
“我知道,我懂!”
劉長青知道任遠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當村支書,相當於微服私訪。
身份越小,越能看清楚基層的本質。
這公子是決心做實事來了。
任遠又對劉長青表示了感謝,這才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
隔壁203,劉仁看任遠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裏。
心裏有疑惑,就也跟著離開了包間。
任遠因為說的是上衛生間,他就跟著去衛生間看了一眼。
但在衛生間裏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等到他納悶的回來時,正好看見任遠從204裏走出來。
上去就斥責道:“不是,你上哪兒去了,楊秘書都快到了,你還在到處亂晃。”
任遠聽到聲音,回頭,隨口回應:“不是跟你說去衛生間了嗎?”
劉仁道:“我剛從衛生間剛出來,沒看見你。”
“我在一樓上的,剛剛上樓的時候看到了廁所,我不知道二樓還有廁所......”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劉仁無語,在心裏罵了一句鄉巴佬。
接著眼神側側的向204看了一眼,狐疑的問道:“你在204幹什麼?”
任遠還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沒有,我走錯了,我們是203嗎?”
說完,像個沒事人似的推開203走了進去。
劉仁翻著白眼。
這任遠已經緊張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瞧瞧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兒。
他搖了搖頭,注意又看了一下,204裏麵居然隻有一個人,劉長青獨自坐在裏麵吃飯。
不認識,也沒有在意。
很快就回了包間。
而這個時候,稅務局的楊凱終於到了。
原本定的7點鐘的飯局,他愣是拖延了20分鐘才到。
不過也對嘛,大牌就要有大牌的做派,要是和一群村官一起到場,豈不是跌了他的身份。
眾人看到他到場,紛紛起立鼓掌。
“歡迎楊秘書!”
“歡迎楊秘書!!”
一個宴席,快被他們鼓掌成聯歡會現場。
楊凱一身大衣,笑得很“和藹”,像老領導似的手往下壓了壓:“大家都坐吧,不用這樣,就當在家裏吃飯一樣!”
話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可樂了。
隻是餘光也注意到,飯桌上居然還有一個人沒站起來。
眼神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