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哥如果和沈氏沈修瑾合作,那必然在家族裏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
那些還想牆頭草兩邊擺的老家夥不站隊也得站隊了,這對讓哥百利無一害。
如果這個女人是得罪了沈修瑾他們,那留在讓哥身邊,就是個禍害,定時炸彈,遲早會炸的。
不行,不能讓這個女的壞了讓哥的事。
不如......
安喬眼底一抹狠辣。
突然道:“讓哥,既然沈總都這麼關心了,不如把人叫醒,和沈總打聲招呼,給沈總敬杯酒。”不如直接戳破!
至於這女人,是不是他讓哥的對象......嗬嗬,他根本不信。
隻要現在戳破,要是他猜錯了,這女人並不認識沈修瑾他們,那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要是這女人真的得罪了沈修瑾他們,自然有人收拾她。
至於讓哥,他們幾個都知道,讓哥看起來玩世不恭,實則對女人冷心冷肺。沒戳破就算了,戳破了,沈修瑾他們要收拾這女人,讓哥性子骨子裏的冷漠,絕不會插手。
他的這句話說出,
一瞬間,簡童瞳孔驟縮,汗毛倒數,冷汗淋漓。
她強迫自己冷靜,手卻緊緊抱住身旁男人的腰身,指尖扣緊。
“不不要......求......求你。”簡童難堪又艱難地吐出那個字眼。
四少的耳畔,女人聲音細弱蚊蠅,聲音小的他仔細聽,才能聽清,沙啞的嗓音粗噶難聽。
他垂眸,眸子落在自己的腰間,懷裏的女人,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地攀附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沉默著,時間對於簡童來說,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她也身體僵直地等待著他的一句話,一句話,就是對她的宣判。
哐當——有什麼掉在地上,然後一陣劈裏啪啦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眾人朝著聲音看去。
安喬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抱歉啊,想抽根煙,手滑,煙灰缸摔地上了。”話落,朝著簡童看去:“沒吵醒她吧。”
水晶的煙灰缸,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摔碎,四少別有深意地瞅了一眼安喬,卻沒阻止。
這時,所有人都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就連神經大條的郗辰,都發現了古怪。
“臥槽,不會真的是阿修認識的人吧?故意避而不見?真的有人能夠在這樣的環境裏困倦得睡得這麼踏實?聲音這麼巨了。”
此刻,沙發上,沈修瑾淡漠的目光,瞬間銳利,落在了女人身上,狹長的眼,緩緩眯起,眼底一抹探究。
簡童隻覺得渾身的溫度在抽離,心都沉到了穀底,血液都快停滯,一瞬間天旋地轉起來。
“喂,嫂子,吵醒你了嗎?對不起啊,我手滑摔碎了東西,真不是故意的。回頭晚上讓我讓哥好好安慰嫂子啊。”
安喬毫無歉意的大聲道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插著口袋笑嘻嘻著。
先前讓喊的那聲嫂子當時視而不見一個字都不出口,這會兒喊得那叫一個真切。
他都這麼說了,簡童就是沒醒都必須醒。再“不醒”,誰都知道有問題了。
可是......可是!
她的指尖,幾乎用力得陷入四少的皮肉裏,牙關咬的咯吱作響......真的,就逃不掉了嗎?
絕望幾乎吞噬了她,讓她產生上一世“水箱逃生”的錯覺。
包廂的門被推開,腳步聲急促而來。
“Boss,湘雅嘉禾的電話。”
湘雅嘉禾,S市高端私人醫院。
聞言,沈修瑾陡然止住了話語,修長的手掌伸出:“手機給我。”
電話裏似乎說了什麼,沈修瑾深黑眸子驟縮,沉聲道了句:“看顧好她,我現在過去。”
話落掛了電話,倏然起身,“四少,今日臨時有事,改日再詳談。”
四少伸手作“請”,笑道:“沈總,我們改日再約。”
沈修瑾深邃的目光,在四少懷中那女人身上頓住,眯著的眼細細的打量,雖然隻是一個側影,但他十分確定,他絕對不認識這個女人,所認識的女人之中,就沒有身形瘦得幾乎病態的,
想到此,眸光意味深長地落在了那位京少的身上,傳聞這位京少玩心很大,葷素不忌,原來,他還好這一口。
隻是......心裏那抹煩躁就是怎麼也消不掉!他眼中也一抹探究,難道與她有關?隨即又自覺可笑,一個陌生人罷了。
抬起修長的腿往前邁了幾步,
四少也眯起來眼,將沈修瑾剛才不動聲色的打量看在眼裏,依舊含笑,隻是笑容有些微冷:“沈總,朋友妻不可戲。”
朋友妻不可戲?
沈修瑾挑了挑眉,頓住腳步,深深看了四少一眼。
“收起你的堤防,我沒興趣和你搶女人。”
目光還遊離在四少懷中的女人身上:“尤其,我不喜歡一身骨頭架子。”
轉身,抬腳,利落地邁出包廂。
終於,走了。
女人緩緩地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冷汗像是跑完馬拉鬆一樣,劫後餘生,半晌。
“謝謝你。”女人粗噶的嗓音沙啞道。
四少鬆開了她,抱著手臂打量她。
勾起了唇角:“喂,你聽到了,一身骨頭架子。”
說著還嫌棄道:“嘖,抱著真硌手。小爺今天吃大虧了。”
“不是我說你啊,該胖胖該瘦瘦才對,為了追求美,沒了底線的節食減肥,也沒看你好看到哪兒去啊。以後別瞎減肥啊。”
簡童嘴裏一陣苦澀......減肥嗎?
這哪裏是減肥減出來的啊,她也曾擁有姣好的身材,精致的容貌,如今,隻剩下破敗的身體。
女人沉默著,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安靜地垂著腦袋,點著頭,說:“好。”
阿鹿從衛生間裏出來。
一旁的銀白發的安喬掃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嘲弄道:“怎麼,上個衛生間這麼久?掉馬桶裏了?”
阿鹿有些尷尬:“我想出來的來著,看到又來了一群人,我,我沒敢出來。”
“慫。”
東皇娛樂會所樓下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夜色中。
男人站在車門旁,抬頭看了一眼那間包廂所在的樓層,眉心緊蹙。
“阿修,怎麼了?”已經坐進車裏的白煜行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抬腳進了車裏,淡漠吩咐道:“開車。”
車裏
“剛才的電話?”白煜行問道。
沈修瑾輕點了下頭,聲音很是平靜:“夏薇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