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就傷勢慘重的我不堪一擊，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胃中流出。

豬圈中的肥豬聞到血腥味，紛紛湧了過來，哈喇子濺我滿身。

張亦然一臉嫌棄地望著我。

“許澤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別說，你現在跟豬還真是一模一樣！”

我與張亦然是大學同學，

隻不過當時我成績優異，尤其是實驗深得老師嘉許，

而他門門倒數第一，視我為眼中釘。

我垂眸看著地下，指尖早已狠狠嵌入掌心。

我知道，為了爺爺，我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張亦然看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更加猖狂。

他從身後拿出一袋豬食，隨手倒在豬圈。

“許澤言，想要這份諒解書，就吃了它！”

看我半天沒有動作，張亦然又狠狠踹了我一腳。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吃，以後就別想見那個老家夥了！”

苦澀的淚水再次模糊了眼眶。

我趴在地上，像豬圈裏的肥豬一般，將地上的豬食吞咽下去。

原來豬食這麼苦澀，就像我的人生一般。

一旁的張亦然哈哈大笑，拿出手機拍攝起我狼狽的模樣。

半晌，他終於得到滿足，隨手將諒解書甩給我。

“許澤言！別忘了三天後的發布會，否則就等著全網看你吃豬食的視頻吧！”

張亦然離開後，看著手中皺皺巴巴的諒解書。

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嘴角一酸，大哭起來。

許是張亦然太過得意，臨走時竟然忘記給豬圈上鎖。

趁此機會，我找了根木棒，強撐著身子走到醫院。

走進病房，瘦弱的爺爺沒有一絲生息地躺在病床上。

“爺爺，我是小言，我來看您了。您睜眼看看我好嗎？”

插滿管的爺爺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伸手攥住爺爺的手掌，眼眶瞬間紅了。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替您報仇，絕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的！”

突然，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報仇？！本以為你進了豬圈，能讓你學乖！想不到，你現在竟然還想著翻案！”

張亦然走了進來，隨手甩了我一個巴掌。

“既然如此，這個老東西留不得了！”

話音剛落，張亦然伸手扯掉爺爺的呼吸機。

短短幾秒鐘，爺爺滿臉漲紅，難以呼吸。

我被身後幾個保鏢控製住，即使我再想反抗，終究是無能為力。

“張亦然！你個畜牲！虧爺爺對你這麼好，有任何項目都會想到你！”

“你簡直豬狗不如！不配為人！”

看到我如此失態，張亦然突然笑道。

“對我好？許澤言，你可真會給這個老東西貼金啊！”

“這個老東西天天不僅讓我當牛馬，竟然為了一個貧困生想開除我！”

“我做錯了什麼？一個貧困生而已，論文寫得再好有什麼用，還不如給我！”

我雙眼腥紅，嘶吼道。

“張亦然！你就是個瘋子！”

張亦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刀刀刺向我的腹部。

疼痛讓我清醒，

現在我才明白，張亦然是故意不鎖豬圈的。

為得就是讓我親眼看著爺爺呼吸停滯，徹底打消我翻案的可能性。

半晌，爺爺停止了呼吸。

張亦然這才作罷，離開了病房。

我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衝到護士站，喊來醫生搶救。

碩大的紅色搶救捶打在心上，我蜷縮在角落泣不成聲。

從護士那裏得知消息，蘇佳寧徹底斷了爺爺的醫藥費要。

或許，我真的沒法替爺爺報仇了。

正當我走投無路時，

一個穿著幹練的女人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一張名片。

“你就是許澤言先生吧？”

“我願意出資五個億，投資你的特效藥。許先生，您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