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浣清起床以後是被食物的香氣引下樓的,心道不愧是裴戎策家裏的阿姨,手藝真不錯。
結果到了廚房,看到裏麵係著圍裙忙碌的竟然不是蘇姨,而是裴戎策本人。
“裴總?你親自做飯啊?”
她沒想到堂堂NQ集團的總裁會親自做早餐。
裴戎策轉身,就見到江浣清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身後,今天的她一身職業裝,簡潔又幹練。
“嗯,來吃早餐。”
江浣清坐在桌前,看著豐盛的早餐眼神一亮,鍋貼、小籠包、蝦餃…都是她喜歡吃的!
江浣清夾了一個鍋貼放入口中,火候剛剛好,外脆裏嫩。
“好吃!沒想到裴總你竟然會做飯?難道你也是留學生嗎?”
不是說你給英區一個好留子,英區還你一個好廚子嘛。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原因,畢竟就連顧北彥都不會做飯,更別說裴戎策這種出身富貴的天之驕子了。
看她吃得開心,裴戎策並沒動筷子,隻是淡淡道。
“我的學業都是在國內的完成的。會做飯是因為,成年前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做飯。”
“啊?富家少爺也自己做飯啊?”
江浣清不太懂,裴家還挺注重自理能力培養的。
“我不是什麼富家少爺。”
八歲前與狗奪食,被人欺淩的富家少爺嗎?
“你如果不是,那沒人是了。”
裴家誰沒聽說過,國內排名前三的企業,即便是分裂出的NQ也是上市公司。
裴戎策沒說話,江浣清匆匆吃完了早飯和裴戎策約定好了中午出發,隨後就去看了牙醫。
醫生一早打來電話說她的牙齒到複查的時間了,江浣清決定趁著出發前去一趟,免得出差的時候造成麻煩就不好了。
朝言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內,顧北彥看著對麵的許蘭新,臉色陰沉。
“顧總,財產方麵您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有可以和我提出來,我將會和我的當事人溝通。”
看著許蘭新臉上的笑,顧北彥覺得格外刺眼,隨手將協議撕開扔到一邊。
“許蘭新,我知道你隻接商業糾紛,是誰在背後請你來幫我夫人修訂離婚協議的?”
許蘭新看著被撕毀的文件眼睛都不眨一下,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
“顧總,文件是電子版,我可以再打印很多份。至於您說的,這屬於我的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顧北彥眯了眯眼睛,聲音透著幾分涼意。
“我奉勸你和你背後的人少管我們的事情,清清不會和我離婚的,何必在自己的履曆上添一筆敗績。”
許蘭新依舊溫和地笑著,語氣卻無比堅定。
“顧總還是不要盲目自信,否則後悔的隻能是自己。”
顧北彥沉著臉離開了律所,隨後就接到了牙醫發來的消息,東西已經放進去了,今晚就可以開啟。
他的神色這才緩和幾分,隨後就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
孟瀾開口就直奔主題。
“北彥,現在圈內都知道你要和南情結婚的事情了,你什麼時候和那個江浣清離婚?當初你就不應該偷偷和她隱婚,這種女人最膚淺了,眼下你飛黃騰達她怎麼舍得放手。”
孟瀾對江浣清的鄙夷毫不掩飾,恨不得顧北彥立刻就和她劃清關係,全然不顧當時是誰陪著一窮二白的顧北彥從無到有。
顧北彥皺眉,語氣煩躁。
“媽,清清不是那樣的人,而且離婚是她主動提的。
江浣清要是纏著他倒好了,現在是自己想纏還纏不上。
“她主動提離婚,那好啊,正好劃清關係。財產怎麼分配?”
既然江浣清主動答應離婚,那最重要的就是財產分配了。
“我會平均分配,每人百分之五十。”
毫不客氣的說,他如今獲得的這一切都少不了江浣清的幫忙,本就是兩人共同的成果,一人一半很正常。
電話那邊的孟瀾卻炸了鍋,聲音尖銳地大喊起來。
“那怎麼行?!她憑什麼占這麼大便宜!”
兒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那女人一張嘴就要分一半,簡直就是明搶!
“兒子,我看你是昏頭了,什麼分一半,就…”
話沒說完,顧北彥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孟瀾聽著手機裏的忙音越發生氣,將這筆賬也算在了江浣清頭上。
她決不允許這女人分走兒子一半的財產!
當晚,顧北彥打開定位係統,發現江浣清的位置竟然在快速移動,最後確定在了帝都。
顧北彥看著屏幕上出現在帝都機場的紅點,心中疑惑。
她去帝都做什麼?那裏似乎並沒有她的朋友。
不管是什麼原因,顧北彥都決定要親自去看,於是也讓助理定了明天飛往帝都的機票。
落地帝都以後,江浣清看了看時間,詢問一旁的裴戎策。
“裴總,今晚就約合作商見麵嗎?”
裴戎策搖頭。
“不必那麼著急,我讓人將見麵推遲到了明晚,不用著急。”
江浣清不解。
他們的時間還很富餘,而且對方在昨天就到達帝都了,商務會麵忌諱讓對方多等,怎麼裴戎策反而一點都不著急?
可他不是說,這次見麵很重要嗎?
“那,我們現在是回酒店嗎?”
“不,去吃飯。”
隨後,裴戎策帶她來到了江景餐廳。
舒緩的大提琴聲響起,裴戎策帶著她在窗邊的位置坐下,這裏可以俯瞰到帝都最繁華美麗的江景。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眼前的美景讓她下意識吸了一口氣。
“好漂亮…早聽說帝都的江景是國內最好的,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來看看。”
她有時間,也有錢,也和顧北彥提過很多次。
隻是男人的工作太忙了,每次都是答應之後又在臨近出發前爽約。
久而久之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沒想到再來會是“出差”。
裴戎策將倒好的紅酒推到江浣清手邊,薄唇輕啟。
“你很緊張?”
江浣清抿了口紅酒,苦笑一聲。
“很明顯嗎?我以為我偽裝的很好。”
她是很緊張,畢竟已經快三年沒有踏入職場了。
縱然之前的履曆多麼豐富,可那都是過去,如今重返職場她確實缺乏信心。
尤其是NQ的會談隻會比她曾經在顧氏集團麵臨的更重要,更棘手,江浣清從上飛機的那一刻就在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