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流包養的小妹,汙蔑我點天燈搶了她祖母傳下來的玉鐲。
當晚,顧天流就要拿我母親點天燈。
他的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要是再不把可可的玉鐲還給她,你媽可就要被活活燒死了。”
看著顧天流發來的視頻裏,母親被裹上浸滿燃油的布料,我目眥欲裂,滾倒在地拚命磕頭求他住手。
可他卻冷冷點著打火機,隨手扔在母親身上,火勢熊熊而起。
完全無視了我媽在火中痛苦的嚎叫。
我眼角流下血淚,一心隻想救下我媽。
可剛爬上輪椅,吃力地推著想要出門,顧天流卻帶著楊可攔住我的去路。
我卑微地乞求她們讓路:
“求求你們了,讓我去救救我媽,送他去醫院…”
可顧天流卻擺出一副好笑的表情:
“蘇嫣然別演了,那油布裏包著的是個假人,給你個教訓,你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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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人?可那哀嚎聲分明是我母親發出的!
沒等我反駁他說的話,顧天流直接抬起一腳把我的輪椅踢翻,我像個垃圾一樣滾出。
他俯視著我,用居高臨下的態度開口:
“這次是嚇唬你,可如果你執迷不悟,還是不肯交出可可的玉鐲。”
“下一次就要來真的了。”
母親的哀嚎還充斥在我耳朵裏,我隻能趴在地上五體投地,哀切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求求你,讓我去救我媽吧,你聽不見她在叫嗎…”
顧天流卻是笑出了聲:
“往假人裏塞個錄音機放點聲音出來,就把你嚇成這樣,人是殘廢腦子也是殘廢。”
可那聲音明明就是我母親,根本不是什麼錄音機。
我還想開口,楊可卻瞪著眼挑撥起來:
“蘇嫣然,都明明白白告訴你隻是嚇唬你一下,你做這幅樣子是給誰看?”
“難不成你搶了我的玉鐲還不夠,非得把顧爺汙蔑成殺人犯才舒坦?”
顧天流是真的很吃她這一套,立刻臉色一變,沉得能滴出水來。
“看來你這腦子是真殘疾了,連明明白白的人話都聽不懂了。”
“我告訴你,再跟我演,我馬上就派人把你媽從醫院扔出去!”
我已經開始喘不上氣,母親的哀嚎聲正逐漸變得低微,我隻能繼續向她們哀求。
可顧天流似是徹底沒了耐心,怒吼一聲:
“你有完沒完?想我陪你演是嗎?好!”
他臉上再度掛上輕蔑,像是施舍一般:
“你現在立刻給楊可磕一百個響頭,要能聽見聲音的那種,隻要她滿意了,我就讓你走!”
我瞪大了雙眼,吃力地抬起頭看向顧天流。
他那張我看了十幾年的臉,這一刻卻讓我感到極度的陌生。
當初,顧天流追了我八年,即便我因車禍落得個雙腿殘疾,他也沒有放棄。
殘疾後我無數次趕他走,說了不少傷人的話,他依舊隻是留著淚默默推著我的輪椅,這一推又是六年。
可直到楊可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曾經推著我輪椅,為我擦拭身體的手,如今正緊緊地握著楊可。
母親的哀嚎聲停了,他快撐不住了。
“我磕!我磕!隻要你們放我去救我媽,我磕!”
我咬碎了一顆牙,硬生生吞進肚子裏。
雙手給上身撐起一點幅度,盡力擺動著脖頸重重向地上磕去。
隻兩下我便感覺額頭火辣辣的疼。
楊可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接著撇了撇嘴:
“那是我祖母留下的遺物,別以為這樣我就能輕易原諒你!”
顧天流立刻蹲在我身旁,一把抓住我的頭發,用力向地上砸去。
“咚,咚,咚——”
直到我額頭滲出的血黏在地上,整個前額徹底麻木,顧天流才住了手。
我露出一個慘淡的笑:
“我…可以去救我媽了嗎…”
他有些嫌惡的擦了擦手:
“我說了,要可可滿意才行。”
他起身看向楊可,像極了一隻討要獎賞的小狗,等著主人發話。
看起來楊可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故作不忍想要扶起我。
可卻在我耳邊說出令我毛骨悚然的話:
“你當然可以去救那隻老母狗,但是估計等你找到她,她已經化成灰了。”
“畢竟是我故意把假人換成你母親的,噓…記得別告訴顧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