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雨薇的心思竟然打在這上麵,顏清歡抓著皮包的手微微用力。
她看著顧承霄笑了笑,剛要點頭答允的時候,猛的走上前。
“顧承霄,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所謂的部門雜事,可是跟項目部和法務部對接的工作,十分繁瑣!”
“而且目前部門正在接手幾個項目的洽談,一旦換人,那中間出了紕漏,這到底算誰的?”
顧承霄剛要說話就被打斷,他自然有些不痛快。
“顏清歡,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重要,你別忘了,你如今能在顧氏工作,也是我可憐你,才給你安排了一個職務。”
“不過,你既然這麼不識趣的話,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怎麼樣?”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顏清歡的眉頭輕蹙。
她剛想要開口,就見顧承霄大手一揮,沒得商量的樣子。
“從今天起,我會停掉你所有的信用卡和附屬賬戶,你既然有能力就證明給我看,脫離了我,你也仍舊能過得很好。”
“當然,如果不能的話,你就安分守己,別在外麵給我繼續丟人現眼。”
林雨薇聽到這話,眼中閃過幾絲快意,顯然她也沒有預料到今天還有一個額外的驚喜。
她走到辦公桌旁,一隻手撐著桌麵,背對著顧承霄,眉宇間滿是挑釁的樣子。
“學姐你也真是的,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如今擁有的這一切,都是承霄哥給你的,你看看你今天在拍賣會上的時候,那麼不心疼他的錢,一個勁兒的叫價。”
顧承霄雙手插在口袋裏,走到林雨薇的身邊,目光落在顏清歡的臉上,嘴角掛著冷笑。
“就這樣決定了,也是時候要讓你學一學什麼叫聽話,什麼叫感恩了。”
而就在此時,虛掩的門再次被敲響,助理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總裁,海外那邊的情況有些緊急,您看您是不是過去處理一下?”
顧承霄雖然有幾分不悅,但還是帶著助理離開,一時間辦公室隻剩下兩個人。
林雨薇無辜的表情消散得無影無蹤,她雙手抱著胳膊,美眸閃過幾分陰狠。
“學姐你要不要猜猜看,為什麼你妹妹做手術的時候,張醫生沒有趕到呢?”
顏清歡的指尖狠狠掐進掌心,指甲幾乎要刺破皮膚。
“是你搞的鬼!”
她的妹妹,她的清樂。
她一直以為那場截肢手術是像醫生說的那樣,因為感染太快的緣故,等不到張教授,所以不得不手術。
現在看來,絕對和林雨薇脫不開關係!
林雨薇撥弄著無名指上的碎鑽戒指,那是顧承霄上個月送她的禮物,之一。
她輕蔑的笑了笑。
“當然是因為有些人死皮賴臉,占著早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放咯。這隻不過是一個教訓而已,顏清歡,識相一點的話最好早點把顧太太的位置讓出來,否則......啊!”
林雨薇挑釁的話語還沒落下,尾音驟然上揚,變成短促的尖叫。
“你敢打我?!”
顏清歡麵無表情的看著林雨薇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甩了甩自己的右手。
指尖還殘留著擊打帶來的刺痛,可她心裏卻無比暢快。
從妹妹的截肢手術,到父母的藏品被奪,再之後當著她的麵被毀掉,所有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打你就打你,有什麼敢不敢的?一個小三而已,也配站在我這個原配麵前說話?”
顏清歡冷笑,眼神中滿是恨意。
“你害我妹妹失去了右腳,毀了她的舞蹈夢想,我隻給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她馬上就要離開顧承霄,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帶著清樂遠走高飛了。
走之前,她要好好清算一下自己和林雨薇之間的賬!
林雨薇捂著臉尖叫。
“顏清歡,你瘋了!我一定會告訴承霄哥的!”
告訴顧承霄?
“好啊,你現在就可以去。”
顏清歡逼近一步,身上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麵,我現在還是顧承霄名義上的妻子,他就算生氣,要為了你出氣,也不會真的把怎麼樣。更不會要了我的命。”
顧承霄隻會用她最在意的人、事來威脅他。
從前他對她的了解,現在就像一把尖刀,隨時能夠刺進她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但我不一樣。”
顏清歡突然攥住林雨薇戴著鑽戒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她細膩的皮膚。
“拜你所賜,林雨薇,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所以,你以為我還會在乎顧承霄的怒火?我現在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林雨薇被掐得臉色發白,卻仍在逞強:“你、你別以為威脅我就能——”
“威脅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說這些話,隻是為了讓你清楚一個事實。隻要我不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話音落下,顏清歡鬆開手,林雨薇踉蹌著後退幾步,在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的注視下,跌坐在沙發上。
她看著顏清歡眼裏的決絕,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口水。
這一刻,她沒了挑釁顏清歡的想法,有的隻是本能的害怕。
這個女人瘋了!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顏清歡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林雨薇,冷漠收回視線,徑直推門進去。
她是找顧承霄有事,但現在顧承霄人又不在,她可不願意和林雨薇共處一室。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等會兒再來。
直到她的氣息在辦公室內消失的無影無蹤,林雨薇這才顫顫巍巍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她起身後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鏡子去看自己的臉。
剛剛被顏清歡甩的那一巴掌,已經讓她的左臉頰高高腫起,上麵映著明顯的手指印。
火辣辣的痛感讓林雨薇滿是屈辱,再想到剛剛顏清歡高高在上的態度,濃稠的嫉恨自眼底蔓延開來。
顧承霄的心現在在她這裏,成為顧夫人對她來說不過是遲早的事。
顏清歡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憑什麼敢在她的麵前那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