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默......慢些......”
女人嬌吟的聲音混著男人的喘息聲從房內傳來,徐子望拿著毛巾,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靜候。
黎映雪要求他在兩人每次歡愛時都要站在門口等候,以便伺候打掃。
黎映雪的聲調每高一分,徐子望的心頭便似被淩遲一寸,疼痛讓他精神都有些恍惚。
女人最後一聲嬌吟落下,房內響起黎映雪的聲音,“進來。”
徐子望推門而入,房內旖旎纏綿的氣息直麵而來,熏得他眼眶泛紅,
徐子望低著頭熟稔地收拾起二人的戰場,沾著液體的紙巾,落在床邊的套。
每收拾一件,兩人纏綿的場麵仿佛就在眼前重演一遍,他的心就要再痛一分。
黎映雪靠著周默撒嬌,笑著和他打情罵俏。
“阿默,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小雪,我們不會分開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黎映雪繾綣嫵媚地看著周默,徐子望的耳邊很快又響起兩人唇舍交纏的聲音。
“阿默,隻愛我好不好?”
“好,我隻愛你,隻愛你一個人。你不是說過嗎?等我們有了孩子,就去大理開一家民宿幸福生活。”
聽著周默的話,黎映雪甜蜜地笑,蹭著他撒嬌。
可那幸福的諾言落入耳,徐子望卻心如刀絞,曾經的景象曆曆在目。
徐子望抱著黎映雪,細細碎碎地吻她,啞著嗓子許諾,“小雪,等我們老了,就一起去大理開一家民宿,在那裏度過餘生,白頭偕老。”
可年少的承諾在命運磨礪下,早已換了主角。
徐子望的心似是被人狠狠攥緊,痛苦夾雜著窒息感洶湧襲卷全身。
“聽說梅山的花開了,周末我們一起去爬山吧?據說山頂的棲霞寺很靈,我想去祈福。”
“好,都聽你的。”
“也帶上子望吧,我記得大學時他也很喜歡去梅山看花。”
黎映雪瞥了眼徐子望,溫柔的眼神很快轉為嫌惡,但周默既然提了,也還是答應了。
冬日落雪後梅山景色最是宜人,漫山開遍紅梅,映在一片雪白中,美得驚心動魄。
黎映雪和徐子望戀愛時每年都會來這裏約會。
兩人依偎在寺前亭落中靜靜賞景,徐子望會貼心地反複為黎映雪暖手,寒風凜凜,黎映雪心間卻流淌著幸福的溫暖。
但現在扮演體貼愛人角色的,是周默了。
周默牽著黎映雪一同上香祈福,在梅花樹下共寫紅綢許願,都是曾經徐子望與她做過的事。
“子望,你也來寫一個吧。”
周默笑著向徐子望發出邀請,卻被黎映雪阻攔,“背信棄義的渣男怎麼能寫祈福?豈不是褻瀆神靈。”
“就是,周默哥哥,他那種人是要遭報應的,恐怕許願都隻會許怎麼害人。”
黎歡在一旁厭惡地瞥了眼徐子望,像避瘟神一般又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周默無奈地抿嘴笑笑,可徐子望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幾分得意。
“小雪,道長說這寫好了的祈福布條要讓自己最愛的人丟,你來幫我丟上去吧,好不好?”
“好。”
黎映雪將那係了銅幣的紅綢向著周默指的方向丟去,可紅綢落上的同時,卻也有什麼掉了下來。
純白的雪地之間,紅綢已經褪了色,尾端係著獨特的銀鈴。
風動鈴響,徐子望瞬間便認出了那是曾經他與黎映雪掛的紅綢,隻有他們的紅綢掛的是銀鈴而非銅幣。
黎映雪走近幾步撿起那紅綢,也認出了其上她與徐子望的字跡,“願白首永偕,此生不棄。”
黎映雪垂眸冷笑,繼而撿起那布條毫不猶豫地丟向山崖。
而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徐子望清楚看見,紅綢從空中劃過墜下,毫無聲音,徐子望心中卻有什麼轟然崩塌,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小雪,你剛剛去丟什麼了?”
周默不解地走上前去問,黎映雪卻隻是抱著他撒嬌,滿不在乎,“沒什麼,垃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