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與陸行野洞房花燭時，養妹衣不蔽體，滿身傷痕爬了進來。

她跪在地上狂扇巴掌，嘴裏發出破碎的尖叫聲。

“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跟你搶陸哥哥了！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再讓士兵折辱我了！”

陸行野心疼不已，偷偷在我的合巹酒裏下了藥。

將我脫得隻剩裏衣後，把我丟在軍營裏整晚，讓全部將士欣賞我的醜態。

我咬緊牙關扛到天亮，二十年的武功全廢。

他說我常年征戰戾氣太重，如何做溫順謙忍的後宅主母？

在養妹建議下，他差人將我送進京郊外的尼姑庵學賢良。

卻不知，那些帶來的管事、仆人夜夜出入我的房間。

我在尼姑庵受盡非人折磨，手腳筋被挑斷，臉被毀容。

從威名遠揚的女將軍徹底變成被人肆意玩弄的賤奴。

一年後，陸行野終於想起我來接我回府。

我卻驚恐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爬向他的腳邊：

“賤奴錯了，不要打賤奴。”

1.

夫君陸行野駕著馬車帶全家人來接我時。

我已經被尼姑庵的尼姑打扮的極端莊，身上的傷痕也被厚重的脂粉遮的嚴嚴實實。

任誰也看不出眼前這個怯懦如同鵪鶉的人是曾經砍下敵軍首領頭顱的飛燕將軍。

全家人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著我，麵上很是滿意。

陸行野見我如此模樣，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淺笑，

“看樣子這一年吃齋念佛讓你變了不少，既如此今日便同我們一起歸家吧。”

他上前就要牽起我的手。

我腦海卻突然浮現被不同男人折磨的畫麵，恐懼如同附骨之蛆爬遍我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條件反射讓我立馬跪在地上，頭不停的往地上磕著，聲音含糊不清：“賤奴知錯了，不要打賤奴。”

說完我立刻爬向眼前俊美的男人，顫巍巍的來到他的跟前。

生怕慢了一點，雨點般的拳頭便會落到我的身上。

陸行野被我的舉動嚇得後退半步，好看的雙眉登時擰起，質問道：“我不過是讓你來學些規矩，怎麼變成這樣。”

爹娘連忙把我從地上扶起，安撫道：“央央別怕，是爹爹和娘親啊。你怎麼了？”

我的膝蓋發軟，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呆愣看著說話的陸行野，無法理解是不是我做錯了他才如此生氣，可我明明都是按照以往對貴客做的一樣。

沈洛薇挽著陸行野的手晃動了一下，她麵上雖然著急，語氣卻是委屈：“表哥，姐姐肯定是還在生我的氣，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會來這個地方苦修。”

“可姐姐是大名鼎鼎的女將軍，何必為了同我置氣作出這般，把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上踩。”

這話一出，阿爹阿娘瞬間變了臉色，一下子把我從懷中推了出去。

我踉蹌著往後退，

原本正常尺寸的腳，早已改造成三寸金蓮供人賞玩，根本沒有辦法站穩。

我重重摔倒在地上。

陸行野見我這柔弱的樣子，也不在繼續質問管事，而是皺著眉頭，居高臨下看著我：“若不是洛薇提醒，我都忘了你這人最是狡詐善變。”

“你這是在怪我把你扔進尼姑庵一年嗎？”

我呆愣在地上，神智好像清醒了一點。

沈洛薇放開陸行野的手，朝我走了過來，她親切的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一雙狐狸眼笑盈盈的，可那抹狠厲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姐姐不要再耍小性子了，弄的表哥和阿爹阿娘都不開心。”

“尼姑庵是清修之地，姐姐在菩薩麵前還是不要騙人。”

沈洛薇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我瞬間想起來了。

我就是因為沈洛薇才被陸行野廢掉武功送進尼姑庵的。

2.

我死死盯著眼前的沈洛薇，今時今日所受屈辱的源頭都是因為她。

可我的腦子渾渾噩噩亂七八糟，想說什麼又想不起來。

直到我看見沈洛薇的脖頸間有一枚質地上乘的玉製平安扣。

那是陸行野送我的定情信物，原本掛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雙手摸向頸間，可那裏除了被啃咬的傷疤之外什麼也沒有。

沈洛薇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故作欣喜說：“姐姐，這是表哥送我的訂婚禮物呢？”

“兩日後我入府就可以和你一同伺候表哥了。”

看著那純白無暇的白玉，我隻覺得刺眼，刺的我心口鮮血淋漓。

腦中開始浮現起斷斷續續的回憶，

第一幕，是陸行野發現我是女子時的驚喜：“阿央，我真沒有想到你是個女子，你可知我因為你一直以為自己有短袖之癖。”

第二幕，是陸行野贈與我信物時的小心翼翼：“阿央，這是我家祖傳的平安扣，我娘說了要送給未來的兒媳。”

第三幕，是陸行野在全軍麵前立下的鏗鏘誓言：“阿央我喜歡你，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用一生來保護你。”

鼻間猛地湧起一陣陣酸澀感，心頭像被針挑來挑去。

好像有什麼東西丟了。

我顫抖著手想碰碰那枚平安扣，那是我的，是我的少年郎送給我的。

可這時，冰冷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沈央，你要幹什麼？你還想在傷害一次洛薇？”

隨之而來的是陸行野狠狠的一巴掌，瞬間火辣辣的疼從臉上傳來，嘴角裂開，血腥味彌漫在口腔裏。

我猛地收回了手，淚水盈滿眼眶，眼睜睜看著陸行野一把攬住了沈洛薇，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可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明明是我，這一年來我失去武功，為了一口吃食搖尾乞憐，被鞭子打，被威脅做各種下賤的事情。

沈洛薇依偎在陸行野懷中，小聲啜泣，可眼角眉梢皆是得意：“表哥你不要怪姐姐，我沒事的，姐姐可能就是覺得我脖子上的平安扣好看。”

沈行野聽了這話麵上閃過一絲內疚，轉瞬見我嘴角流血卻十分氣怒。

“沈央，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我打你，你為什麼不躲，若不是聖上賜婚，我真恨不得休了你這蛇蠍女。”

“我如今迎洛薇入府也是為你去除遺留禍患，日後在府內她是我的正妻你隻能是賤妾，你不可在欺辱於她。”

我看著陸行野憤怒的樣子，不是很理解，是我還不夠聽話嗎，所以他如此氣憤，可當初他親手把我送進尼姑庵不就是想讓我乖順嗎？

而且我根本不敢躲，這一年裏無數次教訓深深刻進我的骨髓裏，反抗隻會迎來更痛的折磨。

未等我作答，陸行野就繼續斥責道：“沈央你能別再裝可憐了，你就是故意做出這幅樣子惡心我。”

“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府，既如此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臨走時沈洛薇還假惺惺道：“姐姐自己一個回去太危險了。”

陸行野嫌惡的看了我一眼說：“洛薇你別被她騙了，她這人生命力最是頑強。當年她為救我，在敵營殺了個七進七出，身中數箭也沒倒下。”

“如今她這樣，就是故意氣我罷了，莫要理她。”

說罷陸行野攬著沈洛薇揚長而去。

我伏在地上，北風淩冽，寒意刺骨，都不抵我心寒。

是啊，當年我驍勇善戰，以一當百。

可如今，我功力盡失，筋脈寸斷，常年服用藥物更是讓我神誌不清。

再也不是當年的飛燕將軍了。

3.

我是被拉雜物的馬車拉回陸府的。

沈洛薇說若是讓我走回去，恐怕會延誤她和陸行野成婚。

到達府上時，沈洛薇親熱的拉著我的手去看喜服。

我本不願意，但全身沒有半分力氣，隻能被她強逼著看眼前的喜服。

此時阿爹、阿娘、陸行野皆不在，沈洛薇再也不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底都是惡毒，她諷刺道：“姐姐，你看這喜服是不是很好看，有沒有姐姐當時在尼姑庵扮新娘子的好看。”

“聽說姐姐在那些惡心男人床上很是快活呢，看來姐姐也很滿意我的安排。”

她狡黠的笑著，我突然恍然大悟。

原來我這一年來的苦難、折磨都是她安排的。

我凝視著沈洛薇質問道：“為什麼？我從未有哪裏對不起你。”

沈洛薇貼近我耳邊，聲音怨艾：“你千不該萬不該讓表哥愛上你。”

“我用自己做餌讓你犯了那麼大的錯表哥，竟然還願意留你做個賤妾。”

“表哥身邊有我一個女人就夠了，你不該存在。”

隨著沈洛薇的一聲令下，我猝不及防被兩個侍女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沈洛薇從衣袖中小心翼翼拿出來了一個白色小瓷瓶。

隻一眼我便知道那是什麼，這是我在尼姑庵時每日都要被管事灌下的烈性春藥。

我拚命搖頭掙紮卻被沈洛薇狠狠抓住下頜，白色瓷瓶被沈洛薇強行塞進我嘴裏。

邊往我嘴裏灌藥邊瘋狂說：“你這賤婊子，沒想到表哥竟然還願意留著你當小妾。”

“你也配，你是女將軍又怎樣，還不是鬥不過我。”

“若明天他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你說他會不會把你沉塘呢？”

甜膩的液體進入我的嘴中，立時便有了反應。

全身火熱，好像有什麼東西控製著我。

一種強烈的感覺充斥在我腦海中。

沈洛薇看著我的模樣很是滿意的笑道：“今天你就好好忍耐一晚，等明日我就讓你舒服。”

耳邊的聲音已經開始聽不清楚，那個念頭把我折磨瘋了。

在兩名侍女把我放開後，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我奮力跑了出去，身後沈洛薇嚷嚷著要抓住我。

意識開始渙散，但腳步未曾停下。

不知跑了多久，我雙腳劇痛就要跌倒，好在有一個人把我扶住了。

男人的氣息在鼻間縈繞，在尼姑庵被訓練的本能讓我嬌聲言：“爺，讓賤奴好好伺候你。”

眼前男人很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但烈性藥控製著我想不了太多，我迫不及待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下一瞬，一個手刀劈在我脖子上，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