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待我登基,便迎你為後。」
蕭純風溫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猛地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依舊被毒蛇包圍。
「我不能死在這裏,純風還在等著我!」
我一遍遍在心底默念,緊緊攥著密詔,艱難地往上爬。
「嘶——」
三兩條毒蛇突然咬住我的胳膊,痛意襲來,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之前被撕咬開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像被人用小刀一片片剜開血肉,我疼得幾近昏厥。
疼痛還能忍,看著周遭的毒蛇,恐懼卻怎麼也抑製不住。
我抱著自己呢喃,恍惚間似乎又看見了純風。
「阿念,離登基隻差這最後一步了,隻要去蛇窟取回密詔,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你願不願意為我取回?」
蕭純風抱著我,輕輕吻了吻我的臉頰,慢慢解開了我的衣裙。
那一晚,我忘卻了所有,甘願沉淪。
「我願意,隻要能嫁給純風,我什麼都願意做。」
那是兩天前,蕭純風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細作突然來信。
皇帝的密詔裏,立的是最寵愛的三皇子為儲君,而不是朝中最德才兼備的二皇子蕭純風。
蕭純風派人偷取密詔,卻沒想到前一晚病逝的皇帝早已安排親信太監轉移密詔,還將密詔帶離了被蕭純風控製的皇宮。
太監欲將密詔交給支持三皇子的丞相府,卻被蕭純風察覺,一路追殺至這萬蛇毒窟。
擒拿過程中,密詔不慎丟進了蛇窟。
詔布的料子特殊,並不一定會被毒蛇撕咬壞,若是被丞相府的人找到,後患無窮。
我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密詔上。
還好我尋到了。
隻要帶出去銷毀,就沒有人能夠阻止純風登上皇位了。
這樣,我就能嫁給純風,和純風永遠在一起了。
我的心底再次升起莫大的勇氣。
我再次艱難地往上爬。
皇帝好賞蛇,在城外養了這個蛇窟。
經過馴化的毒蛇不會咬死人,蛇毒也不會致死。
但是每一口撕咬都混著血肉,每一分蛇毒都在體內燃起灼燒。
讓我疼得想死。
我告訴自己不能停,不能怕,一定要出去。
「啊!」
但是下一秒,一條花紋鮮豔的蝮蛇就又咬住了我的小腿。
我再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身後的黑暗裏突然傳來聲響。
不是蛇,是腳步聲。
「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值得嗎?」
一個陌生男人從黑暗中走出,聲音如同蛇信子,黏膩又冰冷。
這裏,怎麼會有人?
我警惕地縮了縮:「你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男人半蹲在我身前,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我扭曲變形的脊椎。
我渾身一顫。
除了蕭純風,從來沒有人願意正眼看,甚至觸碰這具醜陋的身體。
「多美的骨頭啊。」
「別碰我!」
我猛地推開他的手,再往後縮了幾步,將密詔藏在了懷裏。
「你到底是誰?」
男人往我懷裏瞥了一眼,低笑了一聲道:「不用管我是誰,你還會再見到我的。」
「等你被背叛那天,我會來找你的,小怪物。」
我吼道:「他不會負我!」
男人沒應聲,隻是招了招手,周圍的毒蛇便突然全部退散。
我愣了愣,再想問時,男人已經消失在了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