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沉默著,看自己女兒發出勝利的呐喊。
“我終於能娶你了,啊靜。”
孫問渠摩挲著心上人有些黝黑的臉龐。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他,到這沒多久,不僅找到了心愛的人,還與她一起抵抗外力的逼迫,多浪漫的故事。
“嗯。”
朗相靜把人抱在懷裏,我轉身悄悄擦掉淚珠。
“穆醫生,先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眾目睽睽之下,朗相靜牽著孫問渠,走到了我的麵前。
不同於剛剛的喜色,一看到我,朗相靜就皺起厭惡的眉頭,語氣不耐。
“既然穆醫生已經知道我心有所屬,那我就把話說明白點,問渠是我喜歡的人,我可以為了他抵抗所有意圖拆散我們的人,希望穆醫生能識趣一些,不要再偷偷跑來看我。”
“你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害臊,問渠卻會吃醋,我希望穆醫生能自重。”
朗相靜把話說的極重,在場的人都變得臉色。
我來這六年,傣寨每家每戶都找我看過病。
雖然私底下,他們也會開我的玩笑。
但寧得罪小人,不得罪醫者,關鍵時刻,我能挽回一條性命。
“朗相靜,怎麼說話的,快跟穆醫生道歉,你真當人家是看上你了,穆醫生隻是看你有沒有生病,他對我們誰都這樣。”
岩更生氣的訓斥朗相靜,再度替我解圍。
“最好是這樣。”
朗相靜牽著孫問渠離開,30度的天,我隻覺得渾身冰冷無比。
就好像我那些見不得光的心事與愛慕,全都被扒了個精光。
最後,還落得嫌棄。
“穆醫生,你別與他們計較,晚上來我家吃飯吧,馬上就要到我們這辦新年的日子,今晚我們祭祀,你過來一起熱鬧。”
“是啊,穆醫生,你每年都在忙,趕不上我們的潑水節,今年沒什麼大事,就來吧。”
怕我一時氣急,傣寨的人紛紛熱情對我發出邀請。
我一一拒絕,心裏隻覺得更加苦澀。
明天就是我離開的日子,原本,我是想去參與祭祀與朗相靜告別的。
沒想到,我的存在一直都是她的負擔。
既然如此,那我不告別了。
悄悄的來,悄悄的離開,才不叫人為難。
隻是,我依舊很難過。
我舍不得熱情的傣族人民。
舍不得值班站崗的張哥,也舍不得村裏對我最好的阿婆。
更舍不得,與朗相靜發生的一切。
剛來這時,我20歲,正是懷揣著夢想的時候。
那會,我年輕好勝,覺得窩在這麼個小地方埋沒了我的才華,屢屢要求離開。
朗相靜不知道從哪得知了此事,她是村長的女兒。
自然明白我這麼一個醫生的重要性。
所以她便同我打賭,賭的自然是我擅長的醫學。
那是一位常年被槍傷困擾的老人,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眼睛卻亮晶晶的。
麵對我的到來,家徒四壁的她拿出了最好的東西招待。
我紅著臉替老人查看傷口,她笑眯眯的。
“穆醫生,我知道我自己的情況,看不看的好都沒關係,我一把老骨頭了,你隨便拿點止痛藥就行,不要為了我浪費醫療資源,那些孩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