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輸不起比賽鬧自殺的竹馬高興,總裁女友要求我讓出金腰帶,我答應了。
她還以為和我提分手的手段奏效,許諾和我領證。
可竹馬得知此事後,卻將金腰帶剪成碎片走上天台:
「當初要不是顧言耍賴出重拳,我怎麼可能會輸,現在我又要把你輸了,不如去死!」
女友徹底慌了神,特意開了發布會宣布重賽,將我推進八角籠,命令我輸給竹馬,不許使用招牌重拳,讓他享受徹底勝利的滋味。
第一回合,我就被竹馬打得口吐鮮血,跪地不起。
她分外驚喜,誇我有表演天賦,再接再厲,讓竹馬出盡風頭,就和我辦豪華婚禮。
我隻是苦笑。
她不知道,我身患血癌,早就時日無多。
這場比賽,我會被活活打死。
1
血色的視野中,八角籠外,女友江雪凝扒著鐵絲網,一臉喜色。
「顧言你這口血吐得很真,就是這樣,越慘越好,才能顯得雲舟厲害!」
不遠處,無數江雪凝安排來的記者大拍特拍我鼻青臉腫的特寫。
上次這被這麼多記者環繞,是我上個月奪得金腰帶,意氣風發時。
當時場內所有人都在歡呼,隻有江雪凝臉色鐵青,怪我沒給她的竹馬穆雲舟放水輸掉比賽,拂袖離去。
她和我冷戰一個月,從沒和我發過一條消息,費盡心力哄穆雲舟開心。
今天在拍賣會上給他拍手表,明天飛國外給他定製豪車。
可這些都沒能讓穆雲舟高興。
她終於給我發消息,卻說:
「顧言,你把金腰帶交出來送給雲舟,不然我就和你分手。」
她不知道,這期間我母親病故,而我也檢測出了血癌。
我苦笑著答應。
見我配合,她大方表示可以和我領證。
在我想盡辦法拒絕時,穆雲舟不依不饒,以死相逼。
江雪凝不聽我解釋,強行將我帶到現場,推進八角籠中。
現在,我口吐鮮血,她竟以為是演技。
看見江雪凝和我說話,穆雲舟臉色一寒,一記重拳打在我的臉頰,將我徹底打倒在地。
他一拳一拳打得我七竅出血,無力抱頭。
拳擊比賽每回合三分鐘,時間到。
第一回合,穆雲舟勝。
我癱坐在籠角,江雪凝跳上台,拿著毛巾輕柔地擦拭著我的臉頰,語氣輕快:
「顧言,你剛才演得特別好,我差點以為你真受傷了,你再堅持十幾分鐘,等雲舟出夠了氣,我就和你辦豪華婚禮!」
她小心取下我口中護齒。
擦去我唇角血線。
看見毛巾上兩顆臼齒的瞬間,大腦空白。
雲舟明明說過他不會下死手的!
神思不屬時,穆雲舟走過來,臉頰白皙,連滴汗水都沒有。
「小雪,顧言這是哪裏找來的道具假牙,我壓根沒用力氣,他該不會想栽贓我吧!」
他一臉委屈:
「我才不像他那麼惡毒,之前差點把我的牙打掉,剛才我戴著護齒牙痛死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口腔劇痛,說不出話,隻在心內冷笑。
當初穆雲舟說要和我學拳擊,卻故意往自己臉上揮拳說我打他,引得拳館所有人說我欺負新人。
江雪凝也覺得我惡毒,再沒給我一個好臉色。
後來隻要穆雲舟說一句牙痛,她就如臨大敵,推掉一切工作陪他。
果然,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緊張道:
「疼不疼,我現在就給你叫醫生!」
穆雲舟衝我挑釁一笑,拿過江雪凝手中毛巾,嫌棄地踩在腳底:
「隻要你不關心顧言,我就不疼。」
江雪凝眉頭一鬆,溫柔哄著:
「知道了,小祖宗,我關心他還不是勸他配合你演戲嘛,你放心,屬於你的拳王,我會給你拿回來。」
麵對穆雲舟,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說一不二的江總裁,總是無奈縱容。
她說穆雲舟從小驕傲,從沒碰壁,卻在我這受挫,得了抑鬱症。
拳王賽,她打點關係為穆雲舟鋪路,幫他進了決賽。
隻要我讓出拳王位置,放水讓穆雲舟贏,他就能當拳王。
甚至提出讓我當場退役,說會將我安排進她的企業。
可笑我把拳擊當作自己畢生的夢想,江雪凝卻讓我把夢想讓給一個拳擊愛好者......
一聲哨響拉回我的思緒。
第二回合開始了。
江雪凝推我,眼神明亮:
「顧言加油,再接再厲!」
我死死拉住她的手,她皺眉不解,不停掙脫。
最終,我隻攥住她的兩根手指。
我看著她,滿眼認真,喉嚨裏滿是血鏽味:
「江雪凝,再打下去,我會死。」
她隻是一笑:
「好啦,別撒嬌,你怎麼會死?你可是我的拳王!放心,我不會食言,說和你結婚,就和你結婚!」
我目光黯淡。
我無數次和她說我病了,願意棄賽把拳王名頭讓給穆雲舟,甚至拿出診斷書。
可她死活不信,覺得我是放不下拳王虛名,不想讓穆雲舟出口惡氣。
現在,她還是不願意信我。
再度被推入八角籠,身後哢噠一聲上鎖。
穆雲舟一臉妒色,燈光下顯得惡毒刻薄。
毫無預兆地出拳,目的卻是我的手指。
他徑直掰斷我兩根手指,在我耳邊低語:
「顧言,你還敢和小雪牽手,斷了你的手看你怎麼牽!」
十指連心,我汗流浹背,伸手向裁判示意:
「他犯規!」
裁判衝過來就要黃牌。
卻被江雪凝叫住:
「不用管!讓雲舟隨意發揮!」
江雪凝是主辦方,她的話沒人敢不聽。
教練停了下來。
下一秒,我被泄憤的穆雲舟擊中鼻梁,伴隨著骨頭碎裂聲,徑直倒了下去。
餘光,擦到一臉驚恐的江雪凝。
回憶紛至遝來。
大學時,江雪凝在校門口出車禍,我單手抬起車架將她救出來,從此成了她的白月光。
她出錢給我送上金腰帶的比賽場。
我也不負眾望,奪得不少冠軍,為她的企業代言,股價飆升。
她說過不了多久,就帶我見家長,和我結婚。
可穆雲舟回國後,一切都變了。
她說她和穆雲舟是娃娃親,所有人都認定他們是一對,避免麻煩,拒絕和我的所有肢體接觸,裝作陌生人。
她說從小長大,對穆雲舟的好是習慣成自然,會改的。
會改嗎?
根本不會。
砰!
我的身體砸在八角籠角落。
如同一條死狗。
穆雲舟逆光而立,露出殘忍的笑:
「顧言,你不會以為你媽的死真是一場意外吧?」
輕飄的一句話,落在我耳邊響起驚雷。
我驀地抬頭,不敢置信看著他:
「你說什麼?」
拿到金腰帶後,我向中風癱瘓,相依為命的母親報喜,卻看見她的遺體。
護士說母親睡夢中自己拽掉了氧氣罩,沒有救治過來。
我哭死過去。
醒來,醫生告訴我已是血癌晚期,無藥可依。
可現在,穆雲舟竟然告訴我,我媽的死不是一場意外。
他唇角揚起,仿佛隻是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我隻是和小雪哭訴了一句,要拔掉你媽媽的氧氣麵罩,讓你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她真的允許了耶。」
2
眼前,穆雲舟一臉得意,哈哈大笑。
台下,江雪凝不斷指揮記者:
「對,拍這個角度,顯得雲舟很帥氣有力量感!」
我緩緩搖頭:
「不可能,護士明明說——」
「別傻了。」穆雲舟悲憫地看著我:
「你媽住的醫院可是小雪找的。對了,你媽死的時候,我專門往她手心塞了遙控器,讓她看你接受拳王采訪,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聲音低沉,我渾身顫抖。
母親死的時候,手中確實抓著遙控器,護士說她是因為窒息亂抓的。
難道母親的死真不是一場意外?!
腎上腺素飆升,氣血逆流。
我起身,一記重拳打中穆雲舟的下顎。
用盡全力隻施展出三分,穆雲舟卻碰瓷倒退好幾步,摔倒在地。
江雪凝麵露驚恐,衝過來叫停比賽。
剛才穆雲舟一拳將我鼻梁骨打斷,她波瀾不驚。
我隻是正常揮拳,她卻仿佛天塌了,一臉心疼地將穆雲舟帶去私人醫院,狠狠剜我一眼:
「顧言你還不跟上!雲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我看著江雪凝,隻覺得不寒而栗。
真是她縱容穆雲舟拔了我媽的氧氣罩嗎?
渾渾噩噩跟到醫院,醫生要將我抬上病床。
江雪凝怒吼:
「誰是傷者你看不出來?!」
醫生為難:
「江總,顧先生滿臉是血,看起來情況很差,穆少爺麵色紅潤活動自如,不像受傷的樣子啊?」
江雪凝渾不在意:
「血包而已,我們在拍戲,還不快點給雲舟看病!」
醫生看我一眼。
我緩緩搖頭。
他輕歎一聲,讓穆雲舟進診室,江雪凝連忙跟了進去。
我滿頭滿臉是血地坐在長椅上,因為血癌,凝血功能喪失,血液一滴一滴濺落在地上。
偶爾路過的醫護人員不住唏噓:
「這不是拳王嗎,現在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什麼拳王?咱們江總喜歡誰,誰就是拳王,以前顧言是受寵,但都是過去時了。聽別的醫院姐妹說,正牌姑爺回來以後,咱們江總甚至把顧言的媽都——」
聊到不可說的內容,那人一臉同情地看著我,快速離開。
我還想追問,卻被人請到了一間空病房。
不是為了治療。
因為江雪凝隨後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
她臉色陰沉,一腳踹上我的肋骨:
「雲舟下巴可能要青一個禮拜,剛才痛的都流眼淚了!你為什麼要還手,我不都說了你演一場戲就可以和我結婚了嗎!」
我咽下喉嚨的血,淡漠地望著她:
「誰打拳不會受傷?」
當初我比賽受傷,她難過到掉眼淚,哭著讓我以後保護好自己,不然她會心疼死。
可後來穆雲舟借著新手借口,次次對我下死手,甚至打斷我一根肋骨將我送進醫院。
我和江雪凝訴說委屈,她就淡淡一句,誰打拳不會受傷。
現在穆雲舟受傷了,她卻急瘋了。
原來愛沒有消失,隻是轉移了。
現在,我更想知道的是:
「江雪凝,你真為了穆雲舟害死我媽——」
話音未落,江雪凝卻眸光一冷:
「顧言,這是你逼我的,為了防止你再用重拳傷人,來人,給我折斷他的雙手!」
3
難怪她叫來那麼多保鏢。
重拳,是我的獨家絕技。
江雪凝曾誇我這招厲害帥氣。
現在,因為穆雲舟不高興,就要廢了我。
她以為我會掙紮,找人壓製我,甚至拿出麻繩捆住我。
可我隻是一臉死寂,任由他們綁著我,用膠帶黏住我的嘴。
麻繩將我的皮膚磨破,勒出一道道血痕,血流不止。
江雪凝不知為何,心臟一顫,下意識就讓保鏢放開我:
「你們是死人嗎這麼笨手笨腳,他可是我男朋友啊——」
她敏銳地意識到了有哪裏不對。
至少正常人不會這麼容易破皮受傷。
可她來不及想清楚。
「小雪,你在幹什麼?」
穆雲舟踏進病房,下頜被細致包紮。
江雪凝看見他,瞬間溫柔:
「你怎麼來了?」
「我找不到你,心慌,這都是抑鬱症的症狀。」
他瞥了眼我,問:
「小雪你是要折斷顧言的雙手嗎?折得好!之前他仗著自己拳頭大,經常在訓練時打傷我,還羞辱我,說我這輩子揮不出那麼有力的拳頭,我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呢,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
江雪凝騎虎難下,嘴唇動了動,最終點頭:
「是。」
眼看著保鏢就要折斷我的手臂,醫生連忙衝進來道:
「江總,這樣顧先生會疼死的,要不打一針麻醉吧!」
江雪凝猶豫,看見穆雲舟一臉委屈地摸著下巴時,目光變為堅定:
「不用,隻有疼,才能讓他長記性。」
下一秒,我的手被生生折斷。
我被膠帶黏住嘴,發不出呻吟,痛得渾身發抖。
江雪凝目光不忍,顫抖著給我用繃帶纏起折斷的手。
動作溫柔,卻沒忘記威脅我:
「顧言,接下來我不希望你再反抗雲舟了,雲舟他有抑鬱症,你就讓他這一次,你也不希望你媽媽傷心吧?」
我嘴裏發苦。
媽媽?
她明知道我媽去世了,卻還用她威脅我。
我早已沒有家了。
還好,很快我就能來陪她了。
鹹鹹的淚水不斷滑落,流進嘴裏。
被打,我沒哭。
被折斷手,我沒哭。
提起我媽,我哭了。
江雪凝下意識給我擦去眼淚,卻像被燙到了一樣。
她急忙撕掉我嘴上的膠帶,解開麻繩,慌亂道:
「顧言我隻是在開玩笑,隻要你聽話,一切都好說,等比賽後我會補償你,舉辦個豪華婚禮!」
穆雲舟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
他拉開江雪凝,撒嬌道:
「小雪我休息好了,我迫不及待要拿回自己的冠軍了!」
......
我再次傷痕累累地被送到了比賽場上
第二局中斷,江雪凝沒有宣布繼續,而是直接讓裁判判穆雲舟勝利。
隻差一局,一切就結束了。
踏在我曾經最喜歡的賽場上,現在我四肢發冷,意識昏沉。
不會愈合的傷口剝奪著我的生命力。
被打掉牙齒的口腔中滿是血水,卻被護齒堵住,嗆到鼻腔變成鼻血。
就在第三局宣布開始時。
嘩!
體育館大門被打開,一個女孩哭著衝進來,大聲喊道:
「不能再打了,顧言會死的,他得了血癌啊!」
4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看著台上顯得搖搖欲墜的我。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看過去。
來人是江雪凝的閨蜜,也是我的學妹於莎莎。
當初我和江雪凝相識,就是她求我救江雪凝。
她幾步跑過來,掰著八角籠的門鎖,對江雪凝厲聲道:
「我剛回國,就聽說你讓顧言和穆雲舟比賽,顧言他母親剛去世,自己又身患絕症,你怎麼能再逼他交出金腰帶!」
「江雪凝你快放了他,你會後悔的,快送顧言去醫院!」
卻沒發現江雪凝的目光轉冷。
「於莎莎,顧言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你暗戀顧言,心疼他,可這隻是一場表演賽,不會有事的!」
「是顧言委托你過來撒謊的嗎?竟然拿自己媽媽的生命開玩笑,我就知道顧言追名逐利,舍不得自己的拳王榮譽!」
於莎莎一臉震驚:
「你怎麼會這麼想,顧言母親就是在我家醫院去世的,我可以——」
江雪凝心中莫名升起勝負欲,不想再聽,直接打斷:
「之前雲舟是開玩笑說要拔掉顧言母親的氧氣管,可他生性善良不可能那麼做。」
「於莎莎我告訴你,顧言是自願的。」
「因為他想和我結婚,所以自願讓出金腰帶,自願被穆雲舟打,自願讓出拳王稱號!」
若說之前,她的想法是為了讓穆雲舟開心才讓我挨打。
現在,卻是為了證明我對她的愛。
挨的打越多,才越愛。
於是,她對穆雲舟說:
「穆雲舟,你不必留情,痛痛快快的贏吧,直接KO他!」
穆雲舟含笑點頭。
我艱難地吐出一口氣,深深地,最後看了一眼江雪凝。
她一臉陌生,似乎真的不知道母親死了。
或許母親的死和她沒有直接關係,卻一定死於她對穆雲舟的縱容。
隻是不知道,當她發現她放縱穆雲舟打死我時,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下一秒,已經失去了任何招架之力的我被穆雲舟打成一團爛泥。
最後一拳,他直接打中我的太陽穴。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識。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記者停止了拍攝。
我趴在地上,沒有起伏。
於莎莎目瞪口呆。
良久,從喉嚨擠出一聲尖叫。
瘋狂拍打八角籠:
「江雪凝你快放了顧言啊!他休克了!你以前也是醫學生,你不會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裁判已經走過來數秒:
「十、九......」
穆雲舟盯著拳頭上的血漬,滿眼嘲諷:
「顧言,我就討厭你這種人,明明什麼也不是,小雪憑什麼喜歡你,她家的萬億資產,你別想奪走!」
江雪凝仿佛石化一般,呆呆看著我露出來的側臉。
糊滿血的臉,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我宣布,穆雲舟,勝!」
裁判高高舉起穆雲舟的手。
穆雲舟捋了把頭發,自信下台。
江雪凝腳步一動,瘋了一樣衝進八角籠。
「小雪。」
穆雲舟單手拉住她,笑著麵對鎂光燈,在她耳邊耳語:
「別聽於莎莎瞎說,顧言好得很。剛才他被我K.O的時覺得羞愧,在裝暈,不想清醒地麵對自己的失敗而已。」
江雪凝一怔,鬆了一口氣,了然一笑:
「嚇死我了。」
眼中又有些諷刺:
「還演上癮了,死要麵子活受罪。」
飄在空中的我親眼看著穆雲舟扯謊,覺得不寒而栗。
這人的心機太深了。
接下來,穆雲舟戴著金腰帶和江雪凝接受眾人采訪。
而我冰冷的屍體被扔在八角籠中無人在意,甚至成為穆雲舟勝利的背景板。
於莎莎哭著想帶我去醫院,江雪凝反手讓保鏢給她拉下去,一臉嚴肅:
「莎莎,別摻和我和顧言的家事。」
等眾人離開後,穆雲舟目光閃爍:
「小雪,我們先去吃飯吧,顧言肯定覺得很丟臉,讓他自己消化一下。」
他以為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引走江雪凝。
卻沒想到,江雪凝二話不說甩開他的手。
她兩步跳上八角籠,踹我兩腳,唇角上揚:
「起來了,不用演了,記者都走光了!咱們可以去領證了!」
下一秒,她盯著自己的鞋麵,像是看見了世界上最恐怖惡心的東西,轉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