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總裁女友捐腎後,她說端午當天會送我特別驚喜,結果到手是一個發黴生蛆的爛粽子,可她卻轉頭送了小助理一顆520克的實心大金粽。
小助理不忘開直播炫耀:
「別的老板端午隻送普通粽子,美女老板卻我送大金棕,比心!」
同事紛紛在評論區猜測我刷到直播會怎麼作鬧。
可這次,我卻點讚,平靜回複:「老板對你這麼好,隻是比心哪裏夠,直接以身相許吧!」
女友語氣嚴肅地打來電話:
「我給小沉送金粽是對他這個銷冠的獎勵,你在陰陽怪氣什麼?」
「把評論刪了,再向小沉公開道歉,不然你別想和我領證了!」
麵對她第99次的領證威脅,我笑了。
「那正好,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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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電話那頭的女友林煙愣了片刻,冷聲道:
「許年,你又在鬧什麼?我都說了這隻是對小沉這個銷冠的獎勵,這麼做都為了激勵員工,帶動公司發展。」
「你身為我男友,不僅不支持我,還淨給我添堵,還拿分手說笑!」
我卻覺得好笑。
「牧沉這個銷冠怎麼來的你心裏清楚。」
想當初,林煙確診尿毒症,我給她捐腎,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期間我的工作都由她的男助理牧沉接手。
說是接手,但我都完成得差不多了,他隻負責收個尾。
我本來不想給,是林煙和我說牧沉隻是幫我打下手,項目做出來了大頭還是我的,她都是為了讓我好好修養。
她許諾出院後我就是銷冠,還說等我出院就和我領證當補償。
沒想到,等我出院回到公司銷冠人選已經確認了,正是牧沉。
林煙心虛了一瞬,隨即道:
「我這不是給新人機會嗎?小沉入職半年了都沒開單,你項目那麼多,分他一個怎麼了?你至於這麼小氣?」
「何況,讓小沉當銷冠也是你親口同意的,你想出爾反爾?」
我氣笑了,苦澀在心底蔓延。
得知銷冠是牧沉後我竭力反對,是林煙非讓我給新人一次機會,她還說兩天後就是端午,屆時會給我一份特別驚喜當補償。
拗不過林煙的軟磨硬泡,何況事成定局,我隻能點頭接受。
住院當天,林煙就和我承諾過出院就領證。
我以為她說的驚喜就是和我領證,期待不已。
可端午當天,我卻隻等來一個發黴生蛆的爛粽子。
我以為林煙是送錯了,正要找她詢問的時候卻看到了牧沉開的直播。
520克的實心金粽子就這麼明晃晃出現在鏡頭裏,刺痛我的雙眼。
那一刻,我才知道林煙沒有送錯,在她心裏,隻有牧沉才配得上金粽子,而我,隻配吃爛粽子。
想到這,我沒有一如既往地咽下委屈,冷聲回懟。
「那你呢?你說好給我特別驚喜,卻給我個爛粽子,這就是你的驚喜?」
林煙悶哼道:
「搞了半天你是在計較這個?」
「爛粽子怎麼了,不也是粽子嗎?你要知道,很多老板端午都不給員工送禮的,我好歹送了你粽子表明心意,你知足吧。」
「何況,結婚後公司的一半都是你的,你非要現在攀比虛榮?」
「行了,隻要你刪評道歉,前麵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我氣笑了:
「我沒錯,刪什麼評道什麼歉?」
「還有,前麵我說的分手不是說笑,林煙,我們結束了。」
見我執意不下台階,林煙冷厲道:
「許年,機會我給你了,既然你不珍惜,那你等著!」
她憤怒掛斷電話。
我扯出一絲苦笑。
林煙大概還以為我提分手是一如既往地鬧脾氣。
殊不知,這次,我是真的對她死心了。
我拿出手機,給大廠HR打去電話。
「你們的橄欖枝,我接受了。」
在此之前,對方給我發來23次邀請我都拒絕了。
對方有些意外。
「誰不知道你愛女友如命,為了她甘願捐腎,你真舍得離開她,來我們這兒?」
「而且聽說你出院後她就會和你領證,總裁丈夫的位置你就這麼不要了?」
我看了下鏡中滿臉憔悴的自己,又摸了摸凹陷的左腰,依舊隱隱作痛。
說來可笑,戀愛八年,林煙遲遲不和我結婚,每次都說還沒做好準備。
她因為原生家庭的陰影,信不過任何人。
我以為隻要對她真心,遲早能融化她心裏的堅冰,成為她的依靠。
工作上,我包攬一切臟活累活,幫她分擔壓力,生活上,也對她悉心照顧,備好一日三餐。
就連她確診尿毒症,我也毫不猶豫給她捐腎。
術後的半個月,我每天都要穿刺檢查,吃苦到發澀的藥,那段痛苦的歲月我都是靠出院後就能領證支撐著。
卻沒想到,真心錯付,出院後,銷冠被牧沉截胡,約定好的領證也不了了之。
我苦笑:「嗯,不要了。」
不管是林煙還是公司,我都不要了。
對方欣喜應下,讓我四天後入職。
我輕「嗯」了一聲。
剛掛斷電話,林煙就在群裏發了消息。
【因許年故意針對同事,現決定扣光他半年工資,再撤銷他的副總之位做懲罰。副總位置由牧沉接替。】
牧沉在群裏假惺惺地回複。
「煙煙姐,我哪配當副總啊,你還是把懲罰撤銷吧。」
「說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亂開直播的,不然年哥也不會被氣到了。我看還是把金粽子和副總位置還給年哥吧......」
同事卻在下麵附和:
「牧助理,這不怪你,是許年太小心眼,金粽子和副總之位都是你應得的。」
「許年人品這麼差活該沒了腎!」
「要不是林總心善,願意給他工作機會,就他這樣的殘廢根本就不會有人要。」
同事對我捐腎一事知道的並不多,隻知道我沒了腎。
林煙明明知曉一切,卻不肯為我辯駁半分。
我懶得再看,退出聊天界麵,趁著人事還沒下班,去了公司,找人事提離職。
人事有些為難:
「許總,辭職得林總同意,我做不了主,要不你打電話和知會她一下?」
我隻能打電話給林煙。
可她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
人事見狀隻能自己給林煙打去電話。
「林總,許總他要......」
剛接通,人事話都沒說幾句,林煙就冷聲打斷:
「我很忙,公章在抽屜,他想做什麼你按流程走就是。」
林煙掛斷電話。
下一秒,牧沉更新了朋友圈,一如既往地僅我可見。
照片裏,一向節儉的林煙卻和他在人均一千的高級餐廳吃飯。
可之前我隻是想吃頓80的自助她卻罵我虛榮敗家。
原來,她隻是舍不得為我花錢。
看到照片裏林煙笑顏如花給牧沉喂牛排的模樣,我眼眶一熱。
嗬,是挺忙的。
平複好情緒後,我看向人事:「那就按正常流程走吧。」
誰知,剛辦好離職,林煙卻打來了電話。
2
「前麵怎麼給我打那麼多電話?知錯了?」
「可惜,晚了,就算你是我男友,就算你對我有恩,我也不能撤銷處罰,不然以後怎麼管理公司?」
我歎了口氣:
「你誤會了,前麵我打給你電話,是提離......」
【職】字還沒說出口,電話那頭就傳出牧沉的輕笑聲。
「煙煙姐,我們一會兒去賽龍舟吧,我都沒玩過呢!」
林煙寵溺應下:「好。」
說完她才意識到還在和我通話,聲音重新變得清冷。
「我今晚要應酬,你不用等我吃飯。」
她匆匆掛斷電話。
我握緊手機,又緩緩鬆開。
什麼應酬,借口罷了。
不過林煙會同意陪牧沉賽龍舟倒是讓我很意外。
她小時候就因為賽龍舟掉到水裏有了心理陰影。
起初我不知情,某年端午帶她去看了龍舟表演。
她大怒,說我故意刺激她,回去後和我冷戰了整整一個月。
這之後,我連龍舟的字眼都不敢在她麵前提。
如今,她卻為了牧沉破例。
要不說愛是神藥呢,多年心病輕鬆就治好了。
摁滅手機後,我找了個街邊烤攤吃燒烤。
我才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熱菜了。
往常端午我都會在家裏備好飯菜等林煙回來,可等到菜都涼了,飯都餿了,她卻還沒回來。
我問她,她不是【有事】就是【在忙】。
我不想浪費隻能將冷菜餿飯吃下。
冷菜味道並不好,很鹹,鹹到發苦。
其實最開始的幾個端午節林煙也會按時回來陪我過,可自從牧沉入職後,她每逢節日都會打著出差應酬的旗號和牧沉約會。
她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殊不知,我早就知道了。
隻是念在八年情分上選擇給機會。
現在,情分耗盡,機會,我也不想給了。
吃完燒烤後已是淩晨,我開車回家。
剛開燈,卻看到林煙一臉幽怨地坐在沙發上。
「你還知道回來?」
我有些意外。
她這次居然回來這麼早?
往年端午她可都是在牧沉家過的。
「今年端午你不用陪牧沉?」
聞言,林煙頓時惱了,抄起抱枕就朝我砸來。
「你又在胡說什麼?我隻是應酬而已,應酬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我不放心你,特意把應酬推了趕回來,你倒好,瀟灑到這麼晚才回來,連消息都不知道回!」
「一回來還惡意揣測我和小沉的關係,你是不是有病!」
我冷笑,懶得和林煙爭辯。
「你就當我是吧。」
我要回房睡覺,林煙卻攔下我,皺眉道:
「什麼味道?你吃燒烤了!」
「你怎麼又吃這些垃圾食品,不知道我聞到地溝油就會想吐嗎?」
我笑了。
因為林煙的一句「不喜歡」,我就放棄了自己最愛的燒烤。
直到前不久,我休假的時候下雨,擔心她沒帶傘會臨時,跑去公司給她送傘,卻在半路看到她和牧沉在公司附近的燒烤攤吃燒烤。
口口聲聲說聞到地溝油會吐的她毫不猶豫地吃下牧沉給她遞來的烤串。
烤串是牧沉咬過的,上麵還帶著晶瑩的口水,有潔癖的她也不嫌棄,含笑吃下。
可之前,我隻是低血糖咬了一口她的吐司,她就罵我惡心,不講衛生。
平時更是嚴禁我出去吃燒烤,有次我嘴饞吃了兩串,她就氣到讓我出去住。
見我臉色不好,林煙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塞到我手中。
「之前是我疏忽給了你爛粽子,我道歉,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粽子禮盒,是你最喜歡的紅豆餡,這下你總該消氣了吧?」
我愣住。
以往吵架都是我向林煙低頭妥協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向我服軟道歉。
見我神色緩和,林煙以為我被哄好,順勢道:
「對了,你把手裏專利讓給小沉吧。」
「他現在是副總,沒有專利傍身很難服眾......」
我心下驟冷。
怪不得林煙突然和我道歉,原來還是為了牧沉。
林煙以為我會一如既往地妥協,拿出準備好的轉讓書就要讓我簽字。
我卻將轉讓書撕碎:
「怎麼,牧沉這是搶我東西搶上癮了?先是銷冠,然後是副總,現在連我的專利都要搶走?」
「你怎麼說話的,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公司好嗎?」
「你要真為公司好就該開除牧沉這個花瓶!」
牧沉除了長得好,一無是處。
偏偏林煙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錄用,工作中對他也是各種寬容照顧。
牧沉為了吃回扣,把招待客戶的大紅袍換成兩毛一袋的奶茶粉,氣得客戶取消合作,林煙卻誇他為公司節省開支,給他加薪。
之前我以為她是因為牧沉是她學弟的原因才諸多照顧,現在看來,她分明是對牧沉有了心思。
回神,林煙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許年,你為什麼一再針對小沉,我看你就是嫉妒他比你優秀。」
我氣笑了:
「我是嫉妒他能力不行,還是嫉妒他知三當三,插足別人的感情?」
林煙臉色發青,氣到渾身顫抖。
「你心思齷齪,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就是給小沉買了個金粽子嗎,你至於計較到現在?我也給你買一個讓你虛榮一下,行了吧?」
她拿出手機就要下單,我卻製止。
「不用,你還是把錢留給牧沉買明年的金粽子吧。」
「許年,我就不該回來受這個氣!」
林煙狠狠跺腳,轉身要走。
「等等——」
見我叫住她,她得意地抬起下巴。
「我就知道你在欲擒故縱......」
不等她說完,我指著一旁的粽子禮盒道:
「把這些東西帶走,我可不敢吃,怕吃壞肚子!」
3
林煙憋紅了眼,氣得摔門離去。
沒一會兒,她就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背景是牧沉家,林煙窩在牧沉懷裏,和他一起看窗外的月亮。
【你看月亮,我在看你。】
評論區炸了,同事都在下麵祝久久。
林煙每條都回複【狗頭】或者【捂嘴笑】的表情,讓人浮想聯翩。
我知道她這麼做就是故意刺激我。
放在過去,我肯定會醋意大發得找上門,卑微道歉求原諒,竭盡全力地挽回她。
現在,我卻倒頭就睡。
這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穩踏實。
接下來整整三天,林煙都沒有搭理我。
倒是牧沉瘋狂給我發挑釁私信,炫耀他和林煙的甜蜜日常。
「我隻是說了句想吃可樂雞翅,煙煙姐就親自下廚為我做,你們在一起八年,她有為你下過廚嗎?」
「今天煙煙姐帶我來拍賣會,還為我點天燈了呢!」
我卻不為所動,隻是在這三天裏為離開做足了準備。
離開第一天,我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和證件,在家裏住了八年,行李連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都裝不滿。
離開第二天,我把和林煙的情侶馬克杯扔了,牆上的合照全都撕下來,燒了個幹淨。
離開最後一天,我從家裏搬出去,帶著專利入職大廠,住進大廠提供的人才公寓。
安頓好後,我把辭職分手的好消息發在了兄弟群裏。
「聚餐,來不來?」
「必須去!」
餐廳裏。
兄弟都替我抱不平。
「哥們,你和林煙早該分了,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的好!」
「就是,你為她放棄前程,放棄了一顆腎,結果呢,她卻背叛了你!」
這時,我聽見隔壁桌傳來熟悉的聲音。
轉頭看去,正是牧沉和林煙,還有林煙的閨蜜們。
閨蜜瘋狂撮合林煙和牧沉。
「煙煙,小沉年輕帥氣,身強力壯,可比許年那個老殘廢強,要不你們再相處試試?」
「就是,許年都隻有一顆腎了,還算什麼男人?」
「就算他是為了救你那也是自願的,總不能用恩情綁架你一輩子吧!」
林煙一言不發,絲毫沒有為我說話的意思。
當初,她明明說過會好好照顧我的後半生,說好不會嫌棄我。
這才過去不到半月,她就開始嫌棄我了。
閨蜜越說越過分,林煙眉頭微蹙:
「行了,先吃飯吧。」
她邊說邊拿起一個螃蟹仔細剝著,將剝好的蟹肉自然地喂到牧沉嘴裏。
兄弟們看不下去,把酒瓶重重一放。
聽到聲響,林煙轉頭看來,對上我的目光後,手裏蟹肉砸落盤中。
「你怎麼在這兒?」
不等我開口,牧沉趁機道:
「煙煙姐,年哥肯定是看到你發的朋友圈,故意跟蹤來的。」
「不過年哥,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出來和煙煙姐申請了嗎,沒申請的話是算曠工的吧?」
林煙頓時不悅地看向我,冷聲道:
「許年,未經審批擅離工位就是曠工,按規定得扣200。」
「隨便,反正我已經辭職了。」
牧沉猛地起身,眼圈微紅道:
「年哥,我知道你因為粽子的事生氣,但我沒想到你會賭氣到鬧辭職,都怪我,我這就辭職給你賠不是......」
牧沉哭著要走,林煙一把攔住,柔聲安撫。
林煙閨蜜趁機對我冷嘲熱諷。
「都殘廢了還鬧離職?離了煙煙你能找到什麼好工作,拎不清!」
「就是啊許年,你還得感謝煙煙賞你口飯吃,別不識好歹。」
兄弟氣得替我出頭。
「不識好歹的是林煙,許年救了她,她卻忘恩負義!」
閨蜜撇嘴:「是煙煙逼他救的嗎?他自己要救,關煙煙什麼事?」
林煙忙著安撫牧沉,連個眼神都不給我。
我冷笑:
「對,是我犯賤,那顆腎我就當喂狗了。」
牧沉躺在林煙懷裏,故意拱火:
「年哥,你怎麼能罵煙煙姐是狗呢!」
林煙有些惱了。
「牧沉,你別鬧了!趕緊回去上班,再把專利讓給小沉,曠工我就當沒看見,下不為例。」
「我若不呢?」
林煙冷了臉色:
「你要是不肯,信不信我真的和你分手,將你開除!」
麵對她又一次的威脅,我沒有像過去那樣卑微妥協,而是冷笑將離職單甩到她麵前:
「可我們早就分手了,還有,四天前,我就已經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