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些上趕著貼上來的男人不同,隻有蕭大哥懂分寸,知禮貌。
看向她的眼底沒有男人女人之間的欲望,隻有純粹。
見多了貼上來的蠢貨,她的蕭大哥是那般與眾不同,出類拔萃。
她又怎麼可能不為他心動?
可偏偏又是蕭大哥的懂分寸,知禮貌讓她遭了老罪。
直到現在,二人之間也沒有任何進展,就連一聲安安,都成了奢望。
宋安安側開身子。
“蕭大哥願意如何便如何吧,再鬧下去倒顯得我有幾分無理。”
蕭成剛微微頷首,並未和宋安安有過多交流。
他拎著禮品踏入屋內,將禮品放置茶幾之上。
“來的匆忙,隨意準備了些許,宋老師莫要見怪。”
“你這孩子總是這般生疏,人來便好,買什麼禮物。”宋喜妹語氣責怪。
屋內辛辣的味道過於強勢,一下便侵占了蕭成剛的鼻腔。
他鼻尖微微聳動。
“宋老師方才吃過午飯嗎?”
側邊桌上的飯菜冒著縷縷白氣,香味纏繞著那些白氣,強勢的侵略著屋內的每一處角落。
已是下午,此時吃飯,似乎有些過晚了。
宋喜妹正欲開口,卻見宋安安神情焦躁,兩三步來到蕭成剛麵前。
“不…不是,”便見她神情羞澀,細瞧幾分心虛,“蕭大哥,這是我方才做好的川菜,你要嘗一下嗎?”
宋喜妹心頭一跳,正欲開口,卻瞧見自家孫女忐忑不安,雙手攪動在一起。
她糾結的蜷縮起五指。
最終偏下了頭,選擇容忍。
隆城飯菜偏清淡,川菜辛辣強勢,確實容易勾起食欲。
瞧著桌上飯菜,本想拒絕的蕭成剛鬼使神差的點頭。
便瞧著那飯菜外貌,便知不會難吃到哪裏去。
宋安安喜上眉梢,興高采烈的去廚房拿來新的碗筷。
她將碗筷擺在蕭大哥麵前,自然的在他旁側入坐。
蕭成剛眉頭微壓,卻又不好直接站起,拂了宋安安的麵子,隻得挪了挪椅子,與宋喜妹離得更近些。
宋安安還沉浸在喜悅中,並未察覺蕭成剛動作,她那神情,仿佛這一桌的三道飯菜真是由她所做。
緊張又忐忑的等待著評判。
蕭成剛拿起筷子。
他將視線放到水煮肉片上。
辣椒漂浮在湯麵,紅油浸透肉片,強勢的味道侵略著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將視線一直放在水煮肉片上。
順著心意,他夾起一片放入嘴中。
肉並不滾燙,帶著一點溫意,肉質鮮嫩肥美,辣味在口腔內爆炸開來。
隻是這味道,莫名讓他感到幾分熟悉。
宋安安順勢推來一碗西紅柿雞蛋湯。
“蕭大哥,若是覺得肉片辣,可以喝上一碗西紅柿雞蛋湯,解辣爽口。”
蕭成剛微微點頭,算是謝過宋安安。
他抬高瓷碗,將碗中的西紅柿雞蛋湯喝下大半。
隻是那味道在他唇舌之間徘徊,總讓他覺得幾分相熟。
這味道倒是和他妻子所做的很是相似。
卻不得不承認,要比他妻子做的更精進些。
口味更加豐富。
再嘗上那一口拍黃瓜。
拍黃瓜沒有什麼技巧,調料也都是固定的,可每個人做出來的卻都不一樣。
口腔內清脆,帶著一股濃重蒜味的口感,讓蕭成剛心生幾分疑惑。
這三道菜,一道比一道讓他感到熟悉。
心中想著,嘴上也便問了出來。
“這真是你做的嗎?”
宋安安麵上一喜,以為是蕭成剛喜歡,剛要點頭應下,卻聽到旁側傳來宋喜妹的聲音。
“安安,不是你的日後也終將被揭穿,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宋喜妹的聲音不大,卻清脆有力的敲打在眾人的心頭。
宋安安神情慌張,下意識看向蕭成剛。
她心中也不由得幾分埋怨。
姥姥為何要揭穿她?那女人又不在此處,大不了日後都由她來做,她再給蕭大哥送去。
不過是做飯,那女人都會,難不成她還能比她更差不成?
蕭成剛將二人神情盡收眼底,心中已然了然卻並未揭穿,他放下筷子看向宋喜妹。
“手藝精湛,確實美味。”
宋安安並未意識到蕭成剛已然知曉真相,她聽見蕭成剛並未繼續深問,便以為他沒有聽出姥姥的弦外之音。
忍不住翹起嘴角,眉眼彎彎。
宋喜妹不願宋安安繼續蒙騙他人,也想為宋安安留下幾分薄麵。
見自家孫女傻嗬嗬的,她倒也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誤會就誤會了。
“自然,她的手藝,確實很符合我的心意。”宋喜妹忍不住讚歎道。
若是換了其他女同誌,定是受不了宋安安的秉性。
或許還未到做菜這一關,便被宋安安那張毒嘴氣的落荒而逃。
隻有徐知語不同,她有理有據,便是在宋安安的毒嘴下也能遊刃有餘,甚至反譏諷回去。
落落大方,也並未因他們身世非凡,便貶低自己,刻意討好他們。
罕見,她也喜歡。
蕭成剛眉眼柔和下來。
剛才三道飯菜入口,倒是讓他莫名放鬆下來。
他將手揣進兜裏,摸索著那裏的硬物。
“我妻子她手藝也很不錯。”
他眼底流轉著愛意,硬朗的五官軟和下來,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宋安安從未見過蕭成剛這般神情,心中的醋壇子一下子被打翻。
她猛地站起,麵容在一瞬間變得尖酸而又刻薄。
從未談過戀愛的宋安安並不知曉自己的此番行為會惹的人厭惡,她隻是不想,不想蕭大哥如此誇讚一個女人。
“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能做得了什麼上得了台麵的菜?怕是泥巴子混糙米,做的一些豬食罷了,手腳不幹淨,做出來的飯菜能好吃到哪裏去!”
宋安安並未瞧見,隨著她的話語,蕭成剛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
他緊握拳頭,終究容忍不下去,忍不住出聲打斷宋安安的話語。
“宋同誌不要口出狂言,我的妻子人很好,她做的飯菜也很好吃。”
蕭成剛一字一句道,他說的無比認真,無比誠懇。
宋安安愣在原地,她眼眶紅了起來。
蕭大哥雖和她疏離,卻從未用過如此凶狠的語氣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