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蓁蓁,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你怎麼能這樣汙我清白?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你,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顧曄安還沒有回答,柳眉一轉身,狠狠的一頭撞在了門框上,直接暈了過去。
她這樣一鬧,頓時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跟著顧曄安一起來的人都指著陸蓁蓁。
“陸小姐,以前隻知道你是名動天下的才女,沒想到居然這般惡毒!新婚之夜,逼死自己夫君的嫂子,實在是,實在是有辱斯文!”
“沒錯,沒想到國公爺居然教出了這樣的一個女兒,後宅那些肮臟的手段,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陸蓁蓁直接掀了蓋頭,走向了倒在門口的柳眉身邊,伸手要去檢查她的傷口。
還沒碰到柳眉,就被顧曄安憤怒的一把推開。
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跌倒。
“陸蓁蓁!你個毒婦!”
“兄長去世七年,母親因為受不了刺激,也倒下了,若非是嫂子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我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最艱難的時候,她寧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將口糧節省下來給我與母親!”
“你怎麼敢這樣心思歹毒的汙蔑她的清白?”
“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去陛下麵前參你一本!讓陛下好好的問問國公爺,到底是怎麼管教女兒的!”
顧曄安紅著眼,眼底都是猙獰的恨意。
“顧大人要參國公爺什麼?不如跟本宮也好好說說,或許本宮一會兒回宮,便去幫你跟父皇說了。”就在此刻,一道聲音裹挾著慵懶,從門口傳來。
穿著紫色錦服的南宮墨帶著兩個侍從出現在了門口。
陸蓁蓁有些詫異,沒想到南宮墨居然會去而複返。
而且似乎還在幫自己出頭?
南宮墨目光從陸蓁蓁的臉上掃過,很快又收回,隻看了一眼地上的柳眉,“顧大人這是怎麼了?”
顧曄安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是陸蓁蓁言行有失,冒犯了我嫂嫂,讓她受了羞辱,所以她,她撞柱了。”
“原來是這樣,去請個太醫過來,給顧大人的嫂子好好的看看,可別出個什麼好歹來。”
“本宮也來聽聽看,國公爺家的嫡出小姐,到底是如何口出狂言的。”南宮墨說著抬腳,直接越過地上的柳眉,進了婚房。
顧曄安的幾個同窗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的找了借口都告辭離開了。
南宮墨找了個位置坐下,把玩著指間的玉扳指。
侍衛去傳太醫去了。
好在今日來的賓客裏就有宮中的太醫,太醫來的很快。
給柳眉把脈以後,表情有些為難的看向了南宮墨。
南宮墨散漫的笑了笑,“劉太醫,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不用看本宮。顧大人的長嫂如何了?”
“回殿下,這位夫人脈象平穩,額頭的傷口不深,不傷及要害,至於為何會昏迷,這個......”太醫有些猶豫,他看不出來柳眉身上有什麼問題,但是人又昏迷不醒......
“太子殿下,臣女有一辦法,可以讓她醒過來。”陸蓁蓁上前一步。
顧曄安皺眉,罵了一句,“胡鬧!陸蓁蓁,你已經害得長嫂受傷昏迷不醒了,你還想要做什麼?難道你就非得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從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心思歹毒!”
陸蓁蓁聞言不由得冷笑,“顧曄安,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你也不必這樣著急就護著她。”
“她為什麼會撞柱,許是心虛呢?”
“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救醒她?”
“我爹可是陸國公,我自幼接受名師教育,不僅僅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還精通醫術。”
“殿下,請相信臣女。”
南宮墨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蓁蓁。
這個陸蓁蓁,之前明明對顧曄安愛得死去活來的,如今怎麼看著似乎對他又沒那麼深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戲給自己看。
“請吧。”他無所謂的抬了抬手。
“陸蓁蓁,你最好不要胡來,否則,我一定請旨讓陛下賜休書,休了你!”顧曄安麵色難看的瞪著陸蓁蓁。
陸蓁蓁直接走上前去,撞開了擋路的顧曄安。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顧曄安跟柳眉這樣不清不白的,她還真的是瞎了眼了,居然為了這樣的人,跟家人鬧翻。
她在柳眉的麵前蹲了下來,扭頭問旁邊的太醫,“劉太醫可有帶銀針來?”
劉太醫連忙從藥箱裏拿出銀針,遞給了陸蓁蓁。
陸蓁蓁抽了一根最粗最長的,唇角勾起,抓起了柳眉的手,直接在合穀穴上紮了進去。
“啊——”
一聲慘叫響起,柳眉痛的眼淚都下來了,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
“陸蓁蓁,你!”
她怒極,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裝暈,這樣一來,豈不是都知道她是裝的了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意。
陸蓁蓁將銀針還給了劉太醫,“謝謝。”
“殿下,人醒了。”
“至於顧曄安,你剛剛好像說要休妻?”
“現在,該是我休夫。”
陸蓁蓁一轉身,冷冷的看著顧曄安。
上輩子是她傻,以為自己婚前失貞,對不起顧曄安,於心有愧,所以才會傾盡一切幫他上位,最終他位極人臣,第一件事就是害死她全家。
這一世,絕對不可能!
她不會再給顧曄安任何機會!
“陸蓁蓁,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你的婚事可是陛下親自賜婚的,你不要在太子殿下麵前胡說八道!”
“殿下,請莫見怪。”顧曄安一聽陸蓁蓁居然想要休夫,頓時惱怒,沉聲的嗬斥了一句,隨後又腆著笑臉南宮墨道歉。
南宮墨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本宮倒是想要聽一聽陸姑娘為何想要休夫,莫不是顧大人你,做了什麼事情,傷了陸姑娘的心?”
“要知道,她當初為了嫁給你,可是不惜以死相逼,甚至跟陸家斷絕關係。”
“陸姑娘,你說呢?”
他的話裏分明藏著諷刺,不過也算幫了她一把。
陸蓁蓁緊握著拳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滿,緩緩地開口,“新婚之夜,柳氏無故汙蔑我與男人在婚房裏私通,顧曄安不問緣由,偏袒柳氏,欲要休妻。”
“還有,臣女要告發,顧曄安與柳氏私通,有違倫理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