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鄧秀想要跟上前，被老爺子喝止，“你站住，兒子教不好，就別教壞，好好地一個家，眼看著要被你拆散了，回你的房間去。”

鄧秀不敢頂撞老爺子，隻能瞪了南兮一眼，不服氣的走了。

齊正初也轉身告辭。

老爺子來到南兮麵前，“兮兮，你媽腦子糊塗，別理她，霄澤他不懂事，爺爺回頭好好說說他，以後有什麼事，你來找爺爺，爺爺給你做主。”

這些年，爺爺對南兮很好，像親孫女一樣護著她，南兮心裏很感激。

隻是，爺爺血壓高，南兮沒告訴他，她和秦霄澤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的事情，隻開口說，“爺爺，這些事，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

南兮親手喂老爺子吃了藥，離開老宅。

路過走廊，聽到秦霄澤和齊正初在爭辯什麼。

她本想直接離開，卻聽到了她的名字。

“南兮和林如菲，你到底愛的是誰？”

聽到這個，南兮頓住腳步。

“問這個幹什麼？”秦霄澤有些不耐煩。

齊正初堅持問下去，“你要是不愛南兮，就趁早放手，這樣下去，會讓她受到傷害。”

“傷害？她有多愛我你看不到？”秦霄澤指向老爺子臥室的反向，“她為了我，連爺爺都替我孝順了，我和她在一起，就是在愛她。”

“秦霄澤，南兮的心也是肉長的，她就算再愛你，也不能被你這麼欺負，你這樣頻繁傷害她，她也會受傷，我勸你，還是和林如菲劃清界限，好好和南兮在一起，說不定還來得及，否則，等她哪天真的離開了，你哭都來不及。”

“不會。”秦霄澤聲音篤定，“她為我付出這麼多，舍不得離不開我。”

......

疲憊和無力感，瞬間席卷全身。

南兮忽然覺得累了。

身心俱疲。

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原來無盡的付出，換來的不是對方的愛和尊重，而是他眼裏的無所謂和理所應當。

她帶著疲憊回到家，將已經裝好的行李帶走。

離開臥室前，她拿起彼此的合照，嘩啦一下，用力撕開，丟進垃圾桶。

走到門口，看了一眼住了五年的家，沒有留戀，轉身離開。

遇到正在打掃衛生的陳媽，南兮頓住腳步，“陳媽，房間裏有四條項鏈不要了，送給你。”

那是秦霄澤過往四年送給她的結婚紀念日禮物，雖然一模一樣，但她依舊視若珍寶，可如今已經沒了意義。

看到南兮手中的行李箱，陳媽不明白，“太太，你和先生吵架了嗎，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太太了，這裏很快會有新的女主人。”

上了車，南兮剛準備打電話，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南小姐，您好，我是沐氏集團HR，我們上周發給您的聘請書，請問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好意思，我暫時不考慮工作。”

她想回家了，爸爸媽媽和哥哥，也應該很想她吧，當年她任性離開家，又不顧家裏反對嫁給秦霄澤，傷了他們的心，現在灰溜溜的回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氣。

電話接通。

沒等南兮先開口，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兮兮，家裏出大事了。”

南兮心裏咯噔一下，“哥，爸媽怎麼了？”

“是我，投資失敗，咱們家快破產了。”

“什麼？”

“現在，隻有沐熠沉能幫我，但他提出一個要求，他要......算了，我還是別連累你了。”

“快說啊，他要什麼？”

“他要和我們家聯姻。”

南兮耳邊忽然安靜下來，這些年，因為她任性，傷了父母的心，如今家裏公司受困，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秦霄澤可以轉頭娶林如菲，那她也可以轉身嫁給別人。

“我同意聯姻。”

——

從老宅離開後，秦霄澤沒回公司，電話打了幾圈，總算找到了林如菲，哄著她一起出了門。

林如菲在老宅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要及時哄一哄。

小姑娘氣性大，哄起來需要多一些耐心。

他包下整個玫瑰園，隻為換來林如菲一抹笑臉。

“喜歡嗎？”涼亭裏，秦霄澤摟著林如菲的腰，指著滿山玫瑰園問。

林如菲下巴微抬，眼裏都是笑意，“我沒生氣，你不用為我這麼費心。”

林如菲開心，秦霄澤也高興，“你能開心費點心值得。”

“宵澤，你對我真好。”林如菲說到這兒，看向秦霄澤，“你有沒有這樣哄過南兮？”

秦霄澤眼前閃過南兮那張乖巧的臉。

溫和恬靜，雖和林如菲八分相似，但她的臉更加乖巧，而林如菲多了張揚和嫵媚。

當年，林如菲離開後，他的心也跟著死了，即便後來娶了南兮，他也從未為她花過一點心思，反倒是她，將他照顧的很好。

秦霄澤瞳眸浮上一縷冷冽，“她怎麼能和你比。”

這個答案，林如菲不是很滿意，“你對我這麼好，南兮知道了，是不是又該跟你鬧了？”

南兮最近的確有些不聽話，說話陰陽怪氣的，像是變了個人。

但秦霄澤從沒想過放棄南兮，她這個人，懂事又體貼，又知道如何照顧他，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太花心思，稍微買些禮物哄一哄，就會心花怒放。

他工作忙，沒送過她什麼，不過每個結婚紀念日，他都會讓駱榮飛去買條項鏈，下班會帶回去。

她收到項鏈，可以歡喜很久，總會時不時拿出來看。

想到這兒，他忽然記起，結婚紀念日應該快到了，趁著這次送項鏈，順便解釋兩句，她應該會消了氣。

他喊來駱榮飛，“去年結婚紀念日的項鏈，再去買一條，帶回去給她。”

駱榮飛驚訝，“秦總，結婚紀念日是昨天，已經過了啊。”

過了嗎？

拿起手機看了看，還真是，隻是他昨天忙著哄如菲，忘了。

難怪她那麼生氣。

補一個，她應該不會介意。

“去買吧，買了帶過來。”

“是。”

駱榮飛走後，秦霄澤告訴林如菲，“放心，南兮很容易滿足，項鏈送出去，就沒事了。”

林如菲眼眸垂下，不知在想些什麼，抬起來的時候，出了個主意，“昨天是你們結婚紀念日啊，我不知道，還讓你陪了我一天，要不我打個電話，給南兮道歉吧，這樣她就不會跟你生氣了。”

“不用慣著她。”秦霄澤拒絕。

讓如菲給南兮道歉？

沒這個必要。

要是開了這個頭，南兮還不蹬鼻子上臉，欺負到如菲頭上來。

林如菲滿足的笑了笑，“霄澤，你對我真好。”

秦霄澤剛要開口，電話響了起來，看到是家裏座機，他心裏了然，想必是南兮想催他回家，又擔心他會生氣，所以借用了陳媽的手。

他接起來，按下免提，不等那頭開口，便冷聲說道，“告訴她，我在忙著，沒工夫回家。”

然而，電話裏，傳來陳媽焦急的聲音，“先生，太太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