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梅冷笑:“瞧你這話說的,你要是覺得不公平,那我和母親拿一多半,剩下的你們分。”
說這話,周雪梅便上前走到周巧蘭麵前:“在這個家裏,除了我誰還配拿這個銀子?”
那冰冷的眼神嚇得周巧蘭以為周雪梅要打她,連忙後退了兩步。
“大姐,你......你......”
周巧蘭看著周雪梅,總覺得站在她麵前的周雪梅有些不對勁兒。
但是那裏不對勁兒,她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周巧蘭:“大姐,你又跟我們不一樣,我們這些成了親的生活都不容易,你怎麼還要拿走一多半?”
周雪梅直勾勾的盯著她:“當年我那丈夫死了,大家就說好了我留在家裏再找個贅婿,以後這周家的所有東西都歸我。二妹妹這是忘了當年的事情了?”
周巧蘭的臉色有些難看。
“可是大姐又沒有孩子要養,這銀子你拿著也沒用啊,還不如分給姐妹幾個,也能給我們應應急。”
提到自己的孩子,周雪梅的眼裏迸發出哀傷和怨懟。
當初她丈夫外出突然掉落山崖,連屍體都找不到,周老太太勸她把才兩歲的大寶交給周巧蘭來養,不然她一個寡婦怎麼能給大寶父愛母愛,怎麼能給他好的生活。
並且周巧蘭已經生了兩個女兒,都沒有兒子,要是再沒有兒子,肯定會被王家人嫌棄,無論是為了大寶,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妹妹,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周雪梅猶豫很久還是答應了。
結果前世大寶被周巧蘭灌輸了不少自己是壞人的概念,每次他見到自己都很怕,甚至每次她都發現大寶的背上有不少淤青痕跡。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這一世,她要將兒子要回來,養在身邊。
沒有人能再把他搶走!
“我的孩子不是在你們家嗎?什麼時候把我兒子還回來?”
“大姐,這......這怕是不行,當年說好了將大寶給我的,你現在要回去算怎麼回事?”
周巧蘭不明白,周雪梅怎麼好端端的要跑出來跟她們爭這個銀子。
明明之前她還將家裏的銀子都拿出來補貼姐妹幾個,怎麼現在非要跟她們搶?
周雪梅眼眶發紅,知道就算自己繼續糾纏,周巧蘭也絕不可能將大寶歸還。
她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這不是你想不想把大寶還給我的問題,我隻是知會你一聲,大寶我會接回來的。”
“現在周家所有的東西隻有我給你們才是你們的,我不給你們,那就不是你們的。周家的一磚一瓦,你們也休想帶走。”
她將溫水一飲而盡,喉嚨的幹澀感也好了許多。
隨著周雪梅的話音落下,整個廚房裏落針可聞。
不止周巧蘭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其餘的姐妹也想不明白。
大姐平日裏瞧著是個溫良無害的,怎麼現在就變了一個人?
難道之前都是裝的?現在要分銀子了,就露出了真麵目?
周雪梅抱著水杯,神色異常的平靜。
今生沒有她在這幾個白眼狼中調和,她倒要看看她們這姐妹情還怎麼演!
她要將這幾個陰溝裏的老鼠抓出來,撕開她們那偽善的麵具,將那令人作嘔的嘴臉赤果果的暴露在陽光下。
她要讓她們相互撕咬,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周家幾個姐妹不明白周雪梅今日怎麼回事,但也知道今日事情有變,也隻能暫時回去。
等幾人走後,坐在廚房主位的孫招娣眼神不善的瞪著自己的大女兒。
“你怎麼跟你妹妹們說話的?在鎮上做兩天活計還做出毛病來了?”
“還有大寶的事,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就別想了,就讓老 二帶著那孩子,你一介婦人,一沒銀子二沒丈夫,怎麼養孩子?村長來了也不會同意把孩子給你的!”
周雪梅沒說話。
孫招娣說的沒錯,想把大寶要回來,一得攢銀子,二得再找個丈夫,銀子的問題好說,可男人......共度下半輩子的男人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吧。
想到這裏,周雪梅顏色落寞了不少。
其實她前夫就是個很好的人,雖然隻是個外鄉來的樵夫,但是勤勞能幹,聰慧有膽識,最重要的是,長的那叫一個帥,十裏八鄉都找不出第二個那麼帥的男人了。
可惜死了。
周雪梅偶爾也會想,既然沒找到屍體,那是不是說明其實他也可能還沒死?
不過也隻是想想了。
那可是懸崖,掉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吧。
周雪梅的沉默和心不在焉瞬間惹得孫招娣不滿,她有些惱怒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碎布頭扔到了周雪梅的麵前。
“你就是這麼當姐姐的?”
周雪梅眉頭一擰,再也不想忍了,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猛然間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扭曲。
“你說我怎麼當姐姐的?沒有我替她們一個個攬下那不堪的名聲,她們還能清清白白的嫁人?沒有我將親事讓了出去,周小荷也想嫁到田家那樣的人家?沒有我兒子,周巧蘭她還想過個安生日子?”
“我夠對得起她們了,她們是我養大的,她們欠了我的!就是跪在我麵前說話,也沒人敢說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