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坐在院中等候暗衛來接我,卻沒想到等來的隻有宋清歌的儀駕。
她端坐在鳳輦上,看我如螻蟻。
還未等到我下跪行禮,宋清歌身邊的掌事姑姑便衝上來給了我一巴掌。
嘴裏怒罵道:
“皇後娘娘的東西都敢偷,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有宮人上來撕扯我的衣衫搜身,下手凶狠得令人咋舌。
換作從前,我一個人便能將在場的所有侍衛宮女撂倒。
可如今,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看向浣衣局外的那棵樹,上麵藏著季望南派來保護我的暗衛。
當初季望南廢了我的手腳時,特地派了一個暗衛來保護我。
樹梢動了動,我知道,暗衛回去報信了。
宋清歌淡漠地看著我,在宮人即將撕碎我裏衣時喊停。
她下轎,走到我耳邊低聲開口。
“你很聰明,知道反抗不了就索性任由我欺辱,好等著陛下為你撐腰。”
“可我也不傻,你當真以為我有這麼蠢,會留下這種把柄在你手裏?”
宋清歌後退一步,紅唇輕啟。
“既是崔姑娘不願承認偷了我的東西,那便按照宮中規矩審問吧。”
宮人稱是,搬來了條凳將我按在上麵。
她們沒有扒掉我的衣裙,甚至還給衣著破爛的我披上了宋清歌華貴的外衣,
看起來分外滑稽。
三尺五寸的板子打在身上,幾下便讓我身後血肉模糊。
不知怎麼,肚子格外的痛。
下身也有一股股鮮血流出。
季望南趕到時,我已經痛得快要昏死。
忍不住地想,喜歡季望南,當真是不容易。
竟需要我付出這樣慘烈的代價。
行刑的宮人被季望南踹翻在地,一口口地吐血。
他想將我抱起,卻發現已經無從下手。
季望南看向宋清歌,語氣裏第一次帶上了苛責。
“她犯了什麼錯,要這樣罰她?”
這一次,宋清歌沒有裝可憐。
而是站起身和季望南對視,語氣堅定。
“她偷了臣妾與陛下的定情信物,難道不該罰嗎?”
宋清歌嘴角扯起一絲苦笑。
“還是陛下始終覺得清歌臟了,被別的男人碰過配不上您的情意了?”
這番話,可以稱得上僭越。
可季望南卻沒生氣,甚至著急地辯解。
“我怎麼可能這麼想,我視你如天上月又怎會嫌棄你?”
宋清歌捂著臉,蹲下來啜泣。
“那陛下為何始終不肯碰臣妾?”
天色昏沉,雨水忽然砸下,在我身下彙成血泊。
良久,季望南為難地看了一眼我。
抱著宋清歌大步離開。
走之前留下旨意。
罰我跪兩個時辰,小懲大誡。
坐實了我偷盜的名頭,來維護宋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