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下藥’兩個字,聶安懷臉色大變。
王妃瞬間察覺到什麼,喊下人攔住我的陪嫁丫鬟和小廝。
“阿月,你已經嫁進來了,我們便是一家人,報官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我們堂堂王府還沒輪到讓別人笑話!”
她一邊指使身邊的嬤嬤疏散賓客,一邊半拉半拽想要把我拽進屋子裏。
賓客們礙於王府的勢力紛紛四散告辭,我察覺到她的意圖,奈何勢單力薄,還是被她控製住了。
她拽住我的手,苦口婆心。
“阿月,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王府的規矩向來是以夫為天,安懷他不過是犯了些男人都會犯的錯,你抓著不放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今天就教教你......”
她話音未落便被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我祖母拄著龍頭拐杖一拐杖敲在桌子上。
“你要教我孫女什麼?”
“新婚之夜做出這種事,你們不教導自己的兒子就算了,還想欺負我孫女?老身我還沒死呢!”
我父母早逝,聶安懷和王妃敢如此拿捏我就是算準了我沒有父母撐腰。
可他們忘了我祖母可是年輕時上過戰場的三朝誥命。
上一世,我被聶安懷害死時祖母拖著病體想要給我討個公道,卻被聶安懷燒死在國公府,他拿著國公府的財產過得快活瀟灑,卻可憐我祖母連骨灰都無人收撿。
如今看見活生生的祖母,我鼻頭一酸,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掙脫王妃的手撲進她懷裏。
祖母把我護在懷裏,寬厚帶著體溫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後背。
“丫頭別怕,祖母在呢。”
“我一把老骨頭就是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
這話意有所指,王妃訕笑一聲。
“老太君別這樣說,這件事是安懷做錯了,我也正打算叫他給阿月道歉呢!”
“都是一家人,小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
她一巴掌拍在聶安懷後背上。
“孽子,還不快給阿月道歉!”
聶安懷被她拍的一個踉蹌,滿臉不甘。
“是我錯了,往後隻要江照月不再為難玲瓏,我也願意給她世子夫人的尊榮。”
想了想他又恩賜一般開口。
“如果她實在想,我也可以給她一個孩子。”
我冷冷搖頭。
“不必了,我跟你什麼都沒發生,還稱不上夫妻。”
祖母也說,“王府門庭高,我們高攀不起,婚事作罷,我們這就回家。”
王妃沒想到祖母會直接想帶我回家,急切地攔在我們麵前。
“這怎麼行呢?今日賓客也請了,天地也拜了,這樣別人怎麼說我們王府......”
祖母搖搖頭。
“你們不是已經有一個世子夫人了嗎?世子既然已經和宋玲瓏有了夫妻之實那便娶她好了。”
“今日,要麼我帶我孫女走,要麼我們到皇上麵前讓皇上和諸位大臣們評評理。”
王妃自然不願意。
聶安懷不思進取王府這些年早就走了下坡路,她當初定下我家的婚事就是看中了國公府豐厚的祖產。
而宋玲瓏的親爹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對聶安懷沒有任何助益。
但祖母態度堅定,要麼帶我回家要麼見官,王妃隻好鬆口。
祖母帶來的下人開始請點嫁妝,將我的嫁妝一抬一抬地抬出王府。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表妹突然跪在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