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晚再沒有睡著,跟溫可欣的這十年,在我眼前走馬燈一般回放著,一直坐到天明。
溫可欣喊我吃早飯的時候,我看到她也是一臉的倦容,明顯也是沒有睡好。
隨便吃了些東西,她開車送我去溫氏旗下的溫泉療養院。
我坐在副駕駛假寐,溫可欣也是時不時打哈欠,兩人全程沒有什麼交流。
結婚十年,這還是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溫可欣還是給我細致地安排好了療養室,給負責我的醫生護士們詳細做了交代。
臨走之前,她才拉住我的手輕撫著,低聲說:“你要聽話,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調理身體,一周後我來接你去手術。”
雖然她的麵色還是冷冰冰的,但是溫聲細語,一如她愛我這十年。
溫可欣走了以後,我獨坐在溫泉邊上,手裏把玩著那個讓我知道了真相的藍牙耳機,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此時此景,我竟不知要不要原諒她,也想不到今後的路又該怎麼走。
就在我心亂如如麻的時候,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我的背後傳來。
“宋臨川?還記得我嗎?“
我聞聲轉頭,看到來人時,頓時瞳孔一縮。
崔向景!
這個我恨了十年的男人,此時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
相比於十年前,他似乎更加健壯了。
他裸著上半身,虯結的肌肉上,一條條鞭打後的痕跡顯得觸目驚心。
有些鞭痕還泛著血珠,明顯是剛受傷不久。
他的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長長的鏈子,看著是拴狗的鏈子,卻泛著金燦燦的光,赫然是黃金打造的!
我霍然起身,咬牙問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崔向景邪笑著說:“這不是多虧了你那手眼通天的妻子嘛。如果不是她翻案把我撈出來,我這輩子肯定要把牢底坐穿的。”
我氣憤地質問:“翻案?你強奸加殺人未遂,鐵證鑿鑿,怎麼能翻案?!”
崔向景哈哈一笑:“很簡單啊,你妻子是當事人,她說自己是自願的就行了。至於殺人未遂,她作為你的妻子,主動出具諒解書,改成故意傷害不就好了?”
從他的話裏,我瞬間明白了一切,他說的都是真的!
溫可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內心瘋狂地呐喊著,但心口堵的生疼,氣到渾身顫抖著,卻突然失語,過度的悲憤,讓我竟發不出一點聲音!
但崔向景還在繼續刺激我!
“你知道你老婆昨晚在哪裏嗎?你昨晚惹她生氣了,她就跑來在我身上發泄!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嗎?就是她昨晚打的!”
“你知道她打完我以後又做什麼了嗎?”
“她喂我吃了強效藥,索取了我一遍又一遍!她早晨送你來這裏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怪不得溫可欣整個上午都哈欠連天沒有精神。
我以為她跟我一樣一夜沒睡,獨自愧疚去了。
卻沒想到她是去跟崔向景睡了一夜!
崔向景一步步向我逼近著,我心口堵的喘不上氣來,牽動的小腹部的舊傷更加疼痛了,不得不蹲下身來捂著。
但崔向景依舊不放過我。
他蹲在我身邊,低聲在我耳邊說:“你知道給你匹配的腎源是哪來的嗎?98%的匹配度,很高哦!”
我咬牙問:“哪來的?”
“這麼高的匹配度,隻能是你的啊,宋臨川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