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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安打完電話就進來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床邊。

江寧安俯下身，帶著香水味的氣息籠罩下來。

她想吻我。

我偏過頭，她的嘴唇落在了空處。

空氣瞬間凝固。

一隻手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驚人，強硬地把我的臉扭了回去。

“顧默塵，你又在發什麼瘋？”她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臉上卻毫無的悲傷。

我的聲線控製不住地發顫，“我們的兒子沒了，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傷心？”

她眼神淡漠，反問我：“傷心，能讓他活過來嗎？”

我閉上眼。

最後一滴淚，為我們死去的五年，順著眼角滑進了發鬢。

再睜開眼時，心中隻剩一片死寂。

“你是不是還是覺得當年我背叛你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我。

在她懷孕之後，我和沈之薇見過一麵。

她告訴我，爺爺在國外去世了。

從小便待我極好的爺爺，即使我為他找到頂級醫療的醫院，還是去世了。

我不願這個痛苦讓江寧安和我一起承受，所以選擇獨自去買醉。

沈知薇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麵會有危險，給我開了間酒店。

自此，江寧安認定我和沈知薇的是不清不楚的情人關係，並且在那天晚上發生了關係。

查出默安的病後，為了不再打擾沈知薇。我沒有去找她幫忙，而是在國內尋找名醫。

無論我如何解釋，這件事已經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

沉默片刻，我平靜地開口。

“沒錯，我愛沈知薇，我確實背叛了你。”

“江寧安，我們離婚吧。”

她聽完後，僵住了一會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顧默塵，你以為你的前女友還會要你嗎？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她會要你嗎？”

我繼續說：“我在外麵有人了。”

她怒極反笑，笑聲尖銳又刻薄。

“顧默塵，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她湊近我，一字一句都淬著毒，“離了我，你連條狗都不如。除了我，誰會要你這個廢物？”

原來在她心裏，我就是這樣。

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信任，我也從未被她看得起。

壓在心口的大石，轟然碎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你不還是舍不得我？知道我出軌還要把孩子生下來，現在我提離婚還要跟我糾纏。”

她聽見我說的這翻話，怒火更盛，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把離婚協議拿來醫院，現在，馬上！”

不出一小時，一份文件被送了進來。

“簽！”她將協議和筆狠狠摔在我身上。

我沒有看她，撐著身體坐起，拿起筆，在末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默塵。

她還在旁邊咒罵著，說著各種難聽的話。

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簽完後，她拿起離婚協議書轉身離開。

離開前放下狠話，“顧默安，你最好不要回來跪著求我跟你複合。你就等著被我羞辱吧。”

我拿起旁邊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麵有十幾條未讀短信。

發信人：沈知薇。

我隻看到最後一條短信。

“我現在來接你，我們會治好默安的。”

看到默安這倆個字，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決堤。

默安，是爸爸對不起你。

下一輩子，爸爸一定會保護好你。

我要在臨走前給江寧安送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