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疏南,給我一個孩子。”
“你確定?”
“確定。”
——
四個小時前。
宋縈從檢查床上下來。
醫生拿著報告說:“恭喜你宋女士,你的病已經完全治愈了。”
正在穿褲子的宋縈手上一頓,巨大的驚喜將她裹挾。
無意識地反問了句,“真的?”
醫生肯定,“是真的。”
她還是有些擔心,“這種天生石女,據說不是很好治愈......”
“你隻是窄小和閉鎖,手術很成功,之後可以和丈夫商量要孩子的事宜了。”
“謝謝醫生!”
宋縈離開時,腳步都是輕快的。
她拿出手機要給梁程懷打電話,跟他說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卻在這時收到一條匿名的信息:
【婦科3診室,你的丈夫給你準備了驚喜,不謝】
宋縈擰眉。
梁程懷出差了,差期一個月,明天下午的飛機。
她選擇相信丈夫,截圖留證之後,繼續撥打梁程懷的電話。
但遲遲沒人接。
忽然,她看到一模高大熟悉的身影進了婦科3診室。
宋縈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她婆婆帶著巨大驚喜的嗓音:
“醫生,我兒媳婦真的懷孕了?!”
“是的,剛一個月,還不太穩定,要多注意補充營養,及時來孕檢。”
兒媳婦?
那她是什麼?
宋縈腦子裏嗡的一聲,抬眸往裏看。
看到了明天才回來的丈夫,手臂輕輕環著一個身材纖弱的女人。
臉上,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她知道梁程懷嘴裏說著可以不要孩子,力排眾議娶了不能生育的她,但心裏還是很想有一個兒子,接管他打下的江山。
所以她默默治療,多次修複手術,不管多痛苦都一個人扛了下來。
隻為了能幫他實現願望。
就差一步。
宋縈握緊手裏的病曆本,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去。
暈染了醫生淩亂的筆記。
[已治療好,可受孕]幾個字,逐漸模糊......
“謝謝醫生......”
聽到他們要從診室出來,宋縈下意識閃身進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
明明她才是梁程懷的合法妻子。
“南哥,給誰發消息呢?”一道帶著揶揄的男音響起。
宋縈沒想到這裏有人,一時怔愣。
可淚水還是不停地往下落。
男人麵部輪廓分明,下頜堅毅流暢,半張俊美的臉隱匿在黑暗裏,仿佛神出鬼沒的鬼魅。
他按滅了手機收進口袋,隨後掀起眼皮看過來。
對上她的視線,玩味一笑:“哭成這樣,是老公死了?”
宋縈臉色發白:“......”
出軌的老公,確實跟死了一樣。
——
四個小時後。
宋縈和男人到了酒店。
她此刻還是亂的。
沒有從梁程懷和別人有孩子的震驚中完全走出來。
她在想,是不是應該先問一問丈夫,也許有什麼苦衷?
但下一秒,她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居然替出軌的丈夫找借口?
“陳疏南。”
宋縈主動坐到男人腿上,壓著緊張說,“給我一個孩子。”
男人雙臂後撐,深眸看著她,口吻戲謔:“你確定?”
宋縈此刻滿腦子都是報複,無比堅定的點頭,“確定。”
男人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在了床上。
宋縈初體驗,不知道是不是誰都這麼疼,還是她情況特殊才那麼疼。
但漸漸的,她就開始迷糊。
很多沒有過的感受洶湧而來。
浮浮沉沉,最後沉沉睡去。
......
嗡——嗡嗡——嗡嗡嗡——
宋縈被手機吵醒。
但身上很沉重,摸索著找到手機,眼皮都沒睜開,就接聽了。
那邊是梁程懷沉穩冷冽的嗓音:“你在哪?”
宋縈睜開了眼。
看了眼時間。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梁程懷應酬多,這個時間是他結束回家的時候。
以往,她都熬著醒酒湯等他。
但隨後她意識慢慢回攏,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梁程懷的耐心不多,壓著火又問了一遍,“在哪?”
宋縈真想說,我在你死對頭的床上。
“我......”
開口發現嗓音有點啞,她清清嗓子,反問他:“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梁程懷沒回,隻道:“給你十分鐘,回家。”
宋縈倒也乖巧應聲,“知道......嘶......”
身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手,重重的捏了她一下。
電話那邊的梁程懷,呼吸明顯重了些,那是發脾氣的前兆。
“你到底,在哪?”
宋縈按住身前的手,緩了緩說:“這不是你讓我回家嗎,我一著急,就撞到了門上。”
梁程懷沒顯現出信與不信,但開口,嗓音平緩多了,“不急,你小心點。”
“一會兒見。”
宋縈說完,就連忙掛了電話。
回頭去看始作俑者。
陳疏南靠在床頭,被子堪堪蓋在腹部,暖黃的燈打在他壁壘分明的肌理上。
他偏頭,咬了支煙,衝她抬抬下巴。
宋縈眯了下眼。
她雖然和梁程懷會親密,但還沒做到這種程度過。
這人人品不怎麼樣,長相沒的說,沒想到身材也不錯。
哦。
那方麵也很厲害。
那麼,受孕的幾率應該很大吧?
她希望顏值可以和他一樣,性格就算了。
太頭疼。
“我老公喊我回家了,下次再找你,老同學。”
陳疏南笑了,一字一頓重複:“老、同、學?”
宋縈畢竟是有求於人,傾身拿了打火機,給他點了煙。
陳疏南吐了口煙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漂亮的小臉抬起來,促狹道:“難為你還記得。”
陳疏南這種驚人的長相還有混蛋的性格,其實很難忘記。
但她記得最深刻的,就是他,是梁程懷的死對頭。
以前上學的時候,兩人就針鋒相對,不限於爭搶第一的位置。
近一年,陳疏南的商業版圖從國外轉移到國內,跟梁程懷更是爭的你死我活。
梁程懷在家裏提起他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
說起來,那個時候,還有文筆好的同學寫過他們的同人文。
甚至一群女同學對他們嗑生嗑死。
後來,梁程懷和她戀愛,陳疏南遠走國外,那些CP粉還怨過她。
怨她拆散了純愛。
說實話,她要不是喜歡梁程懷,也會磕他們。
而她也從未想過,和陳疏南還能再有交集的一天。
“不喜歡老同學的稱呼,我可以叫您陳總。”
陳疏南按滅了煙,往嘴裏塞了一顆薄荷糖,翻身將她壓住。
捏住她的臉,迫使她張嘴,把糖送進她嘴裏。
宋縈被刺激的一顫。
男人在她耳邊輕笑,骨子裏透著壞,“想懷孕,要多灌溉......”
宋縈腦子一下子炸開。
都炸懵了。
灌什麼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