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
徐年年一進去就像是魚兒遇水,在衣服裏麵穿梭。
易燃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眼睛都要被這眼前的白色的閃暈了。
徐年年的衣品總結:隻要是白色,都能試試。
又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被扔在沙發上。
“你要去參加葬禮啊?”
易燃隨意拿起一件。
沒有什麼裝飾,就是一件普通的純白連衣裙。
徐年年手上又拿了兩條白色的跑出來,“嫂子,你看這兩件,哪個好看?”
一件流蘇一件亮片。
易燃選了亮片。
之前她有個課題研究,和這個亮亮的東西很像。
徐年年揪著衣服猛點頭,“是吧,你也覺得這種布靈布靈的更時尚!”
時尚?
或許吧。
但應該很值錢。
易燃微笑地點頭,把衣服都拍了個遍,發給何之舟。
“好看嗎?”
何之舟此時正在開會,但是宣講人講的實在沒什麼技術。
全都是按著PPT念的。
或許他應該考慮換一個宣講人。
手機傳來震動。
身為一桌子中地位最高的他原本不應該這時候拿起手機。
但是,他看到了這是易燃發的。
全是白色衣服的圖片,未了還問一句好看嗎。
女人問這種問題,應該是要回答好看吧。
何之舟回:“還不錯。”
易燃滿意地點點頭,斟酌了一下用詞。
“這可是春季上新最新款,很時尚的,而且麵料也很好,版型很修身,簡直是為女孩子量定製。”
都是瞎扯。
何之舟將圖片放大又縮小,沒看出來什麼。
正當他疑惑時,易燃又發來一句:
“這是你親愛的妹妹買的衣服,一共五十萬,微信還是支付寶?”
何之舟:“......”
討債來了。
“你將我送你東西都賣了,錢呢?”
“買房建實驗室了啊,還要裝修、向上審批、招人,不得多打算點。”
感情她的唯一收入來源,就是從他這賺錢。
“支付寶給你轉過去了,開會,不說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無視,但還是選擇了轉賬。
不過,易燃看著手機的入賬,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消息。
而何之舟等了十分鐘,對麵一點表示都沒有。
周圍的氣壓一下就降低了。
宣講人看到他的臉色,懷疑自己是不是講錯了什麼,一連打了好幾個磕巴。
何之舟冷冷地看向他:“不會說就下去。”
宣講人苦著臉,兩腿打針顫抖,接下來再也沒敢有一個停頓。
會議結束時,宣講人差點不會走路,他一臉愁容地問吳特助。
“吳特助,你是最懂何總的,你說我是不是要被辭退了?”
吳特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何總不是那種人。”
剛剛他可看見了,何總和太太聊天,把自己聊生氣了。
而商場的那邊,導購已經將衣服全都打包好了。
易燃直接讓他們寄到何家。
“怎麼不買多點?”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貪太多。
徐年年勾著她的手,“夠穿就好了,而且衣服我都試過了,效果一樣的隻買一件。”
易燃明白了,這是穿過癮了。
路過某個牌子的專櫃,徐年年才想起來:
“我最近護膚品快用光了,我去買兩罐麵霜和幾盒麵膜。”
導購一看到兩人進來就立馬過來推銷。
“兩位小姐,最近我們推出了第三代抗老麵霜......”
易燃當年年紀小的時候也愛聽這些銷售的話,認為買了他們家的產品,皮膚就會變得更好。
直到她學了有機化學,才知道護膚品中能夠有效的成分其實很少。
市麵上大多數產品都隻是添加萬分之一的有效成分,就把它當成噱頭,割消費者的韭菜。
這些,我悄悄和徐年年說了。
她瞪大了水靈靈的狗狗眼,看了一下手中產品的配料表,又看了看易燃。
“嫂子,這你都懂?”
易燃點點頭。
“那你看看,這幾種我買哪個?最近我熬夜太狠,皮膚都暗沉了,能不能給我挑個能美白的?”
易燃隻是看了一眼,便搖搖頭。
“這些裏麵能美白的都太少了,你要是想要效果快的,我給你做一個。”
“!”徐年年將產麵霜和麵膜都放了回去,眼巴巴地看著易燃:“真的嗎嫂子?”
她在念碩士的時候有個學妹特別愛美,但是自己的錢又不夠。
於是在實驗室偷偷幹起了護膚品研發,還真讓她弄出來了一個不錯的產品。
全實驗室的女生都找她要。
後來直接申請了專利,賺得盆滿缽滿。
易燃看過結構式,知道是什麼,學妹當初第二版改良的時候還找她當顧問呢。
隨後學妹公司的其他衍生產品,都有易燃的參與。
她衝徐年年挑挑眉,“當然了,我還能針對你的皮膚,做專屬於你的護膚品。”
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能拒絕“專屬”二字。
徐年年星星眼點頭。
導購剛去拿個新品的功夫,又一個業績跑了。
兩人買完衣服,正好接近何止行放學的時間。
管家尋了個借口,讓易燃去接小孩。
易燃也清楚他的小心思,反正都出來了,那就去接嘍。
徐年年卻很是期待。
在何止行小的時候,徐年年還老往何家跑。
他小時候肉嘟嘟的臉頰,小嘴吐著泡泡,渾身的奶香味,醒了也不會哭鬧,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你,像是在撒嬌。
徐年年小嘴嘰裏咕嚕地說著,對於這個已經許久未見的小侄子充滿期待。
易燃隻是笑笑。
等到了學校,徐年年自告奮勇要去接小孩。
她在裏麵挑了一個長得最白淨的正太,“小行,姑姑來接你嘍。”
正太畏懼地躲在老師身後,徐年年捂著胸口,要暈倒了。
“這是姑姑給你帶的糖果,要不要嘗嘗啊?”
老師沒見過徐年年,她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學生,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位家長,我好像沒見過你,請問你來接哪個小朋友?”
徐年年撓撓頭,“我第一次來,這就是我家侄子呀,長得這麼白淨,和小時候簡直是等比例長大的。”
說完,她還衝人家招招手,眼神期待。
害怕許久的正太終於打破了沉默,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老師、怕、老師,嗚哇!!”
這一嗓子嚎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老師將正太抱在懷裏哄,還不忘瞪向罪魁禍首:
“你不是家長吧?接娃牌沒有,還嚇哭了孩子,你快走,不然我就報警了!”
在場不少人已經拿起了手機。
“就是,我來接孩子這麼久,沒見過你,你是不是人販子!?”
“啊?人販子?”
“快快快,報警,抓起來抓起來!”
徐年年欲哭無淚,“不是,我真的不是人販子啊,我是何止行的小姑姑。”
看場麵快失控了,易燃撐傘都顧不上,趕緊過來澄清。
“不好意思啊大家,這是我小姑子,第一次來接孩子,有點太激動了。”
“何止行在這呢,你跑哪去了?”
家長和老師都認識易燃。
長得好看,開的車也很貴的寶媽一枚。
最主要的是,何止行很喜歡他這個媽媽,天天掛在嘴上。
正太哭聲逐漸小了,趴在老師的肩頭上改為小聲的抽泣。
老師將人群疏散,聽到前因後果後狠狠敲打了徐年年一頓。
“你當小孩是白菜啊?看上哪顆就接那顆回家?那大家都不用生了,去幼兒園領一個喜歡的?”
徐年年嚇哭了小孩,自知理虧,低著頭乖乖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