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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裏最後一點溫度也散了。

“好。”

我平靜地應了一聲。

沒再多看她一眼，我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我從櫃子裏拖出早就準備好的紙箱，開始收拾我的個人物品。

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蘇副總，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是白晏，他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一臉小人得誌的賤笑。

我沒理他，自顧自地把桌上的文件和擺件一件件放進箱子裏。

他見我不搭理，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我可告訴你，城西那個項目要是出了問題，你可別想把鍋甩給我。”

“陸總說了，要你全程協助我，設計圖是你畫的，出了事，責任就是你的。”

他語氣裏的囂張和威脅，不加絲毫掩飾。

我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起頭，笑了。

那是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笑。

“白秘書，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那個項目的總負責人是你，跟我一個已經辦完離職手續的編外人員，有什麼關係？”

白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你說什麼？離職？”

他的聲音都變了調，充滿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陸總根本沒批！”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簽好字的離職申請單複印件甩在他臉上。

白晏一看內容，徹底慌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赤白臉地吼道：“你不能走！蘇文，你走了項目怎麼辦！”

我用力一甩，掙脫了他的手。

他一個踉蹌，慌亂中手臂猛地一揮。

“哐當！”

一聲脆響。

我辦公桌角上那盆綠蘿，應聲落地，花盆摔得粉碎。

泥土和碎片濺了一地。

我死死地盯著那片狼藉。

那盆綠蘿，是當年我和陸霜確定戀愛關係時，她親手送給我的。

她說，希望我們的感情能像這綠蘿一樣，永遠生機勃勃。

現在，它碎了。

就像我們的感情一樣，摔得稀爛。

也好，省得我走的時候還要費力氣把它扔進垃圾桶。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外麵的人，陸霜快步走了進來。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地狼藉和臉色煞白的白晏。

我以為，她至少會問一句發生了什麼。

然而，她徑直衝向了白晏，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阿晏！你沒事吧？手有沒有被劃傷？”

“情況嚴重嗎？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她抓著白晏的手，上上下下地檢查，語氣裏的緊張和關切，是我從未擁有過的待遇。

那一刻，我心裏最後的一點念想，也隨著那盆摔碎的綠蘿，徹底死了。

在他們兩人關切的“二人世界”裏，我抱著紙箱，頭也不回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身後，沒有傳來任何挽留的聲音。

出了公司大門，陽光刺眼，我卻覺得渾身舒暢。

我直接打車去了民政局。

遞交了所有材料，工作人員告訴我，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一個月後來領離婚證。

“好。”

我拿著回執單，走出民政局大門的那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被搬開了。

我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攔了輛車。

“師傅，回麗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