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凡閉上眼,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後麵發生的事情,他實在沒有勇氣再看。
剛才的舒令儀對他來說太過陌生,陌生到他都不敢認。
等天一亮,他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可是再留在那裏,他隻會覺得窒息。
隻是他前腳才到出租屋,舒令儀後腳就追了上來。
她從背後抱住了路不凡,語氣悶悶的。
“不凡,你出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還受著傷,就這樣一個人跑回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路不凡掰開她的手,離她遠了一些。
“你該擔心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兒子。”
舒令儀站在他麵前,有些不耐煩了。
“路不凡,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好多遍了嗎?”
“我隻要照顧到棉棉好起來,盡到我的責任,我就可以跟你回家好好過日子。”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跟個孩子計較嗎?”
她的話音裏充滿指責,是對路不凡極度失望了。
路不凡沉默了。
她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做盡了夫妻之間的親密事,結果還要說自己計較。
舒令儀聲音軟了下來。
“不凡,我們在一起經過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你隻要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們會幸福的。”
她還想再抱抱路不凡,路不凡卻往後退了退。
“舒令儀,你在向權生麵前也說過同樣的話吧?”
舒令儀臉色丕變。
她緊張地看著路不凡。
“不凡,我在向權生麵前無論說什麼,都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
“你知道的,我逃了他的婚和你在一起,他心裏有怨氣。”
路不凡搖搖頭。
“不,舒令儀,我覺得你跟他說的那些話才是真的,跟我說的是假的。”
可笑的是他把假話當真。
坐了五年牢還沒有清醒。
舒令儀想要解釋,向權生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令儀,你跑到哪裏去了?棉棉正哭著喊著要找媽媽呢!』
舒令儀唇邊揚起寵溺的笑,『這孩子,我才離開了一會兒,他就不安心了。』
她的視線掃到了路不凡,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
她有些忐忑,想看又不敢看。
路不凡轉過身,背對著她。
他知道舒令儀一定會為了棉棉離開,然後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來安慰他。
真可惜,他已經不需要再聽舒令儀畫餅了。
『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舒令儀本來想說些什麼,路不凡卻搶先一步開口。
“既然你的兒子需要你,那你就快回去吧。”
舒令儀再不猶豫,匆匆離開了。
傍晚時分,路不凡去超市買東西,出來的時候就見到舒令儀和向權生一左一右牽著棉棉。
他們在往商場裏母嬰店的方向走。
“爸爸,媽媽,我想吃冰激淩!”
棉棉這個年紀正是喜歡吃的時候。
他盯著路邊的冰激淩店,眼睛都移不開了。
舒令儀笑著去那邊排隊。
向權生則帶著棉棉去了母嬰店。
路不凡怔愣在原地。
他記得舒令儀說過最討厭排隊。
但是舒令儀卻會為了給他買杏仁酥,排整整兩個多小時的長隊。
現在她對自己的這份好給了別人。
路不凡落寞地垂下了眼,自嘲地笑了笑。
他回到家中,開始收拾起去往國外的行李。
舒令儀闖了進來。
她二話不說就拉著路不凡出去。
“權生的腎不太好,醫生檢查後說要切除一個。”
“你現在趕快和我去做配型,萬一合適,你就割一個腎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