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來帶煞,是全城聞名的災星。
唯有沈家不信命,早早定下我做他們家的童養媳,與沈言青梅竹馬二十年。
沈言說,我是他命中注定的救贖。
可就在我們婚禮當天,他當眾悔婚。
“阿姝,對不起,茉茉身負牡丹命格,金貴得很,怎麼能去給一個植物人衝喜?”
我看著這對壁人,轉身一步步走下禮台。
他們不知,我命印彼岸花,開於黃泉路,能渡世間魂,可令死人生。
我嫁入蕭家,從來不是死局。
在全場驚愕的注視下,我停在蕭家人的麵前,平靜開口:“蕭家的植物人,我來嫁!”
......
話一出口,無數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驚愕過後,沈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阿姝我知道委屈你了,但蕭家那位,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茉茉是牡丹入命,大富大貴,隻有沈家更好,林家才能更好。”
“你放心,等你嫁過去,我和茉茉都是你的後盾和底氣,你可以隨時回來。”
他最喜歡給我講道理,每一次都是為了我好。
可悔婚要娶我繼妹的人是他,逼我替嫁衝喜的人也是他。
前不久他還吻著我的手背,說要讓我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的人,也是他......
心早就痛到麻木了,我拚命抑製住淚水。
父親不耐煩的催促吼起來:“阿姝!你下去!別站著丟人現眼了!”
“讓茉茉上去!別耽誤了吉時!”
“姐姐,對不起了,我和沈哥哥是真愛,謝謝你的成全。”
繼妹在跟我擦身而過時,唇角是得意的笑。
她從小就喜歡搶我的東西。
現在她成功了。
我的婚紗,我的丈夫,以及......我的父親。
都是她的了......
我像個木偶一樣,站在台下,看著上麵盛大的婚禮。
耳邊的嘲諷聲不斷想起,我卻如同沒聽見一樣。
眼前不斷閃過我和沈言的一幕幕。
七歲那年,沈言把我從冰冷的池塘裏救起來,他抱著我,信誓旦旦地說:“阿姝,以後我來保護你。”
十五歲那年,我被繼母罰跪在雪地裏,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卻凍得嘴唇發紫,那時他笑著說:“阿姝,等我們結婚了,我就把整個世界都給你。”
二十歲那年,他向我求婚,單膝跪地,眼裏閃著星光:“什麼命格不命格的,我隻信我自己的眼睛,我的眼裏,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整整二十年,他一直在說愛我。
直到今天,他突然不愛了。
他信的從不是他的眼睛。
而是能帶給他潑天富貴的牡丹花命格!
“阿姝,你最好別想著鬧,乖乖去蕭家衝喜。”
“別怪別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不是牡丹命格。”
蕭家的人確認有人衝喜,就離開了。
我爸怕我鬧起來,毀了他寶貝女兒的婚禮,讓保鏢強行按住我。
明明都是他的女兒。
一個站在台上,奪走了自己姐夫光明正大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另一個卻被他按在台下,狼狽不堪。
看著台上那對璧人,我眼中的悲傷褪去,終究變成了一抹冷意。
“爸,你放心,嫁給蕭家的植物人,我不會後悔!”
我爸微微一怔,還是讓人把我拖去包廂。
他說等到婚禮結束,就放我出來。
可我被遺忘在包廂裏,整整三天三夜。
直到蕭家來接人,他們才發現我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