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辦手續的這幾天很難熬,裴景哲和季予希在我麵前出雙入對,舉止親密。
裴景哲會溫柔地喂季予希吃水果。
季予希會自然而然地幫他擦去嘴角的醬汁。
那些我曾經無比渴望的溫柔,她都毫不吝嗇地給了另一個人。
心臟像是被無數根針細細密密地紮著。
每當我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停留過久,季予希就會皺起眉,滿口責備:
“景深,景哲是你哥哥,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是啊,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要搬走前的最後一天,好兄弟周陽給我打來電話:“行啊,明天同學聚會,你一定要來!這麼多年你為了季予希,和所有同學斷了聯係,根本不值得!”
握著電話的手收緊,我怔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畢業後,我就退出了所有的同學群。
因為季予希說,希望我能斬斷過去,專注我們的小家。
我那時候愛得卑微,她說什麼我都聽。
“去。”我回答得幹脆利落。
我也是時候開始融入新的社交,開始我自己的生活了。
掛了電話,季予希正好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狀似無意地問我:“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我看著她,心裏忽然升起一絲期待。
或許,她是想和我一起去同學會?
“如果沒有的話,就別出門了,剛好收拾下家裏,這幾天有點亂。”
我僵在原地,剛升起的期待瞬間被擊碎。
我壓下心頭的苦澀,撒了個謊:“周陽約我喝酒。”
聽到我的回答,季予希頓了下,但也鬆了一口氣。
她點點頭,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嗯,那好好玩,別喝太多。”
說完,她就轉身回了房間,再沒有多餘的話。
第二天,我和周陽喝完酒,才趕到同學聚會的KTV。
包間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陣陣的起哄聲。
“希姐,可以啊,終於把咱們的係草大學長給追回來了!”
“就是,當年你倆可是我們學校的金童玉女,多少人希望你們修成正果啊!”
“我就說嘛,當年予希突然和裴景深在一起就很奇怪,原來是和景哲學長吵架了。”
“現在好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杯酒必須得喝!”
季予希低沉的笑聲,沒有否認。
“是我對不起景哲,那時候如果我追到國外,我們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了。”
然後,是裴景哲溫和的聲音:“大家別亂說,都是過去的事了。”
“什麼過去的事啊,我看希姐看你的眼神,都能拉出絲來了!”
“沒錯沒錯,來,我們一起敬準新娘新郎一杯!”
我站在門口,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原來,季予希昨天問我的安排,隻是為了確認我不會去。
她好帶著裴景哲,在所有老同學麵前,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他們是有情人。
那我呢?
拆散他們的劊子手嗎?!
一股怒火從心底燒起,我一把推開包間的門。
屋內的喧鬧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表情各異。
季予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快步走到我麵前,壓低了聲音,語氣裏滿是責備。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去喝酒了嗎?”
我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至極。
“酒喝完了,就不能來唱歌嗎?”
“我不來,你和裴景哲是不是就要在這裏拜堂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