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痛使孟則洲清醒過來,江挽音攥著他的手力道不斷加重。
“阿洲,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宇,可孩子是無辜的。”
孟則洲不可置信地看著從未對他說過一句凶話的江挽音,心頓時涼了半截。
“江挽音,你竟然不信我?”
許是孟則洲的話太過悲戚,江挽音臉色一變要解釋:“阿洲,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學姐,你看小宇手上被孟先生掐的傷痕,早知道我們就不該救他。”
隨著許均成的動作,江宇右臂青紫的傷口呈現在眾人麵前,江母心疼地直喊造孽。
“孟則洲,既然你居心不良那就罰你去麵壁思過,至於挽音陪小宇去醫院檢查。”
江挽音眸中閃過不忍,“媽,則洲身子弱,萬一......”
“你每次都說他身子弱,可這十年他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我幹外孫的安危才重要!”
江挽音還想再說什麼,江宇的哭喊聲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慌不擇路地抱著孩子離開,以至於將孟則洲撞倒都未發覺。
汩汩的鮮血從小腿流出,江母冷笑一聲揮手讓保鏢把他押進禁閉室。
昏暗逼仄的空間內,孟則洲直冒冷汗,身子更是抖如細篩。
孟則洲死死掐住掌心,眼前浮現出十五歲江挽音衝進倉庫的一幕。
當時幽閉恐懼症發作的他隻覺得全世界都亮了起來,可江挽音你現在又在哪呢?
一夜後,孟則洲被保鏢推攘著離開,他這才發現小腿的傷口已經染紅了白褲。
剛到醫院包紮好傷口後,孟則洲正撞上準備繳費的江挽音。
四目相對之間,江挽音不僅沒有關心反倒緊皺著眉。
“阿洲,媽說你偷跑出來,你難道還要來醫院繼續找小宇麻煩嗎?”
孟則洲愣了下,咽下滿腔的苦澀解釋:“我是來醫院包紮傷口的,我的腿受傷了。”
江挽音這才注意到孟則洲西褲上沾染的血跡,臉上浮現出歉意。
“阿洲,我當時太著急了,快讓我看看。”
還未拒絕護士著急地跑過來,一句江宇心臟病發作的消息讓江挽音大驚失色。
孟則洲直覺不妙剛想離開,緊跟著來的許均成忙拉住江挽音的衣袖。
“江學姐,你快救救小宇,他心臟病發作急需輸血,醫院裏沒有RH陰性血啊!”
江挽音猛地看向孟則洲,悻悻開口,
“阿洲,我記得你是RH陰性血......”
“孟先生,求你救救小宇吧,隻要你救他,我保證如你的願帶著他離開。”
孟則洲平靜地抽出手,一句不願意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許均成若有所感地朝人群看了一眼,隨後跪下磕頭,連扇著自己三巴掌。
“孟先生,都是小宇惹你不高興了,我這個當爸的替他道歉,求你救他!”
話音剛落,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拿起手機拍照。
江挽音下意識地將許均成扶起,眼中的心疼在看向孟則洲一刻盡數消失。
“阿洲,說到底還是你害小宇住院的,獻點血而已不算什麼。”
風輕雲淡的語氣讓孟則洲呆愣在原地,這還是那個連他擦破皮都會心疼的妻子嗎?
不等江挽音同意,她就強硬地推著孟則洲到輸血室,一口氣抽了400cc。
抽血的護士見孟則洲臉色蒼白想要勸解卻被江挽音的眼神逼退。
孟則洲失笑一聲,那句他也貧血的話終究咽了下去。
一結束,江挽音就跟著去了手術室,甚至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心悸的孟則洲忍著痛離開,最終體力不支倒在了醫院的長廊上。
再醒來時,護士的議論聲讓他一愣,孟則洲這才注意到桌前的報紙。
“震驚!傅氏女婿蛇蠍心腸,為了一己私欲竟然置四歲幼童生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