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錯愕地看著他。
“處理?你自己怎麼處理?”她氣不打一處來。
“像現在這樣嗎?周遲,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倔?我是你老婆,你做什麼事為什麼不先通知我?你非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嗎!”
她氣到臉色漲紅,快步走到他跟前,動作卻忽然輕柔起來。
沒好聲好氣地蹙眉開口:“疼不疼?”
周遲緩緩垂了眸。
傷口再痛又哪能敵得過心痛?
他的老婆?
林聽怎麼可能會是他的老婆?
他住院養病的這段時間,林聽幾乎快要把家給搬了過來。
她忙前忙後,隻圍繞著周遲一個人。
直到一天夜裏,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戴著口罩輕輕推開了房門,一把將林聽抱在自己腿上。
她陡然褪去睡意,看著眼前的餘子宸,臉色大變。
她一把將人拉進裏間套房,關上門前,特意留意了病床上酣睡的周遲。
“誰讓你過來的!”她話裏帶著憤怒。
可餘子宸卻一點也不怕地朝她身下摸了過去。
“老婆,孩子也該想爸爸了吧!我想摸摸他......也摸摸他媽媽——”
他的嗓音沙啞,帶著誘人的魅力。
林聽的眼眸漸漸幽深,吞咽起了唾沫。
直至渾身血液盡數湧到頭頂,她再也控製不住,“餘子宸,你快要讓我變成蕩.婦了!”
男人頻率加快的低吼,還有女人漸入佳境的呻/吟聲音,像是故意挑釁般。
林聽額頭滿是汗珠,死咬下唇,又去伸手捂住他的嘴,“閉嘴!”
可偏偏他就是要吼出聲,就是要外麵病床上的男人聽見。
周遲其實早就醒了。
從餘子宸踏進病房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醒了。
他渾身顫抖,心臟像是被人攥在手裏揉搓,疼得連指尖都在不受控地發抖。
林聽,她懷孕了?
她怎麼敢?
就這樣羞辱他!
等到她不知饜足地送走餘子宸後,她輕手輕腳地靠近周遲。
小心翼翼地為他蓋好被子。
她想要用觸碰過餘子宸身體的手,去撫摸周遲的臉頰。
下一秒,他假裝翻身躲過。
林聽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
直到聽見她離開的腳步聲,他才再次睜開了眼。
手機傳來震動聲。
“婚紗已經郵寄,一周後,準備離開。”
他沒有回複,隻是扣住手機閉緊雙眼,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滑落。
隻需要再過一周。
他就能和這十二年徹底告別。
而他這輩子,都不要再見林聽一麵!
第二天一早,桌上擺好了他最愛吃的飯菜,而林聽卻沒了蹤影。
似乎是知道他什麼時間要醒來。
手機裏傳來一條消息。
“老公,組織裏有急事要處理,我晚會兒就回來,愛你!”
他冷笑一聲,刪掉了他們的對話框。
似乎林聽早就忘了,他也是組織裏的一員。
從前她的行動無一例外都會和他彙報。
可從兩年前開始,林聽就已經學會了隱瞞和欺騙。
周遲獨自辦理了出院,打車回了家。
他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而有關林聽的,一個也沒帶走。
他麻木地裝箱,一件件地規整。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餘子宸那個有精神病的母親。
餘子宸將她丟在了意國,自己卻拍拍屁股坐享齊人之福。
餘母的病情,總是時好時壞。
這兩年,他沒少受她折磨。
可每次想到餘子宸是為了林聽才成了植物人,他就打落牙齒和血吞。
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和林聽講過。
卻沒想到,他在這邊傻傻地付出。
那邊的兩個人,卻是逍遙自在地孕育著新生命!
周遲冷著臉接聽電話。
手機聽筒裏,是餘母氣急敗壞的叫囂聲。
“周遲!你個臭不要臉的畜生!你是忘了我今天要複診嗎?!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死呢?你可好擺脫了我,擺脫了你的罪孽!”
“我呸,我告訴你,你休想!”
難聽侮辱人的詞彙不斷從聽筒裏傳來。
周遲詭異的平靜,他沒掛斷,反而應下了帶她複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