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切,我自然是假裝沒看見。
“莊哥,我之前看了那份資料,說我小姨子一家好像在賓縣一處黑市裏頭做古董生意!”
“要不咱們去那兒找他?”
我假裝一臉單純的問,可莊富一聽,頓時眼神一亮。
他自然是希望小姨子一大家子,現在過的是越富越好,這就代表著他能夠從他們身上撈取的油水就越多。
做古董生意,肯定不是缺錢的主!
而另外幾人頓時也精神起來,目光齊刷刷的衝著我看了過來,一臉火熱。
“行,那就別磨蹭了,現在出發!”
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伴隨著發動機如老漢推車般的嘶吼聲,揚長而去。
賓縣作不大不小的小縣城,三教九流的人聚集在這裏,龍蛇混雜。
有見得光的,也有見不得光的。
有的人能夠招搖過市,而有的人隻能像臭水溝裏陰暗的老鼠一樣,趁著夜色出來尋幾口吃食。
在賓縣有一條極為出名的古董街。
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姨子他們一大家子在裏頭,開了個店鋪。
而像這種地方,可以論道論道的門道,可就多了。
“八兩,你小姨子店鋪在哪兒?知道不?”
剛跳下車,莊富便是急不可耐地衝我問道,從兜裏掏出煙來叼在嘴上,一副小混混的模樣。
另外幾人也朝我看來。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應該八成就在這條街上...”
我撓了撓腦袋。
其實小姨子的店鋪在哪兒,我心裏頭早就門清了,甚至連門牌號是多少都清清楚楚。
可是如果想要複仇的話,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上去,雖然也能解氣。
但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難受,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絕對不是讓他一死了斷,反而是讓他在無盡的痛苦當中苦苦掙紮,永世不得翻身。
而如果要做到這一步,我就需要一步一步的展開我的計劃。
眼前的這幾人,就是我最好的踏腳石。
“啊,你那份破資料連他是哪個店鋪都不知道?真他娘的晦氣!”
莊富深吸了一口煙,破口大罵。
“莊哥,反正古董街總共也沒多大,我們隨便找找,肯定能找到的,實在不行打聽打聽嘛。”
我裝作討好似的說道。
莊副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嗯嘬吧嘬吧兩口煙,吐出一團煙霧。
“行吧?眼下也隻能這麼著了,哥幾個都辛苦點,總能找著。”
“是是是,辛苦莊哥了!”
我連忙掏出早已經買好了幾包華子,恰逢其時挨個分發上去,幾人收到煙,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
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
“八兩啊,還是你上道,哥幾個確實是為了你的事奔波遊走,左忙右忙的!”
幾人毫不猶豫的收下了我的煙,裝模作樣的說。
可聽著這話,我心裏頭卻止不住的冷笑。
真當小爺我是第一天走江湖是吧?
這種鬼話哄哄那些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還行,可在我眼裏,他們那些小心思卻被我看了個精光。
無利不起早。
他們要不是為了錢,能夠有這麼勤快!?
真要是為了同鄉人打抱不平,見義勇為,早幹嗎去了?
“行,行行,估摸著肯定就在這條古董街裏,咱們到處看看。”
這條古董街雖然極富盛名,但是呢,這裏頭也有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換句話說,也就是黑市。
很多來曆不明的文物或者是說不清來曆的東西,都是在這裏囂張或者是買賣。
興許是應了黑市的名字一般,這裏到了晚上會更加熱鬧。
白天的時候,我們連著走了好幾條街,甚至連開門的鋪麵都沒見到幾家。
“TMD,你確定在這兒嗎?咋個連開門的都沒有?”
莊富揉了揉發酸的腿肚子,沒好氣的抱怨著。
“不知道啊,資料上麵就是這麼寫的,應該就在這條街啊,奇了怪了。”
我一臉單純的撓了撓頭,故作不解。
“這TMD!”
莊富正準備開口嗎罵,可突然前頭的胡同口裏,走出幾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嘴裏還在興奮說著。
“今天這運氣也忒好了,壓啥中啥,你猜哥們兒帶了2000塊錢過來怎麼著?”
“直接變成了30萬了。”
“臥槽,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啊!走,今天哥們幾個去瀟灑去,想幹啥幹啥。”
“牛逼,牛逼!”
而聽見對話的莊富幾人,當即便是對視一眼,他們在村裏也是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主。
對於剛剛他們說的那些,自然是心裏頭門清,這裏怕是有一個賭場!
一看這幾人一副心癢癢的樣子,我嘴角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魚兒差不多該咬鉤了。
“莊哥,咱們別理他們,這些人都是些爛賭鬼...”
我裝作一副生怕裝富他們去賭博,然後耽誤我找小姨子他們理論的模樣,拉著他們就往出走。
“哎,哎,你懂啥?這不賭咱們哥幾個的吃喝路費從哪兒來?”
“再者說了,眼下店鋪一個人都沒有,上哪兒找去?”
“三更窮,五更富,隻有賭博有出路!”
莊富一臉嫌棄的甩開了我的手,衝著幾人說道。
“哥幾個,要不玩兒一把去?”
“行啊,都聽莊哥的!”
另外幾人便是爽快應下,旋即便是在莊富一個眼神示意下,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一人便是直衝衝的跑了過去。
“兄弟,問一下剛剛你們在哪個賭場玩呢?能不能領下路?”
我裝作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
可心裏頭早已是樂開了花。
其實計劃中的每一環,隻要莊富他們自己不貪,不黑心,就根本不會中計。
當初李向陽告訴過我。
做局利用的就是人性的漏洞,而如果對方踏進了你的圈套裏,絲毫不用憐憫,隻需要狠狠的下刀子就行了。
因為這種人,壓根不值得可憐。
“去去去你誰呀?什麼賭場?我不知道。”
那人一臉厭煩的擺了擺手,壓根不想搭話,繼續拔腿走。
昨天晚上,在虎哥的賭場裏頭,我見過對方不止一次。
應該是他小弟之類的。
沒想到演的還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