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不到半小時,玄關就傳來震天的響動。
池硯禾回來的急,到家時還喘著粗氣。
然而在看見江笙人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時,他的眉頭擰起:“怎麼回事?你身體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他伸手要來探她的額頭。
江笙聽到這話回過神,她勾起笑。
“騙你的,那是我故意用紅酒撒的,不然你怎麼會回來?”
池硯禾臉色鐵青,聲音頓時陰沉下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
江笙抿著唇,不再開口。
池硯禾對她這幅模樣有些厭煩。
剛開始他確實會感到有些愧疚和心虛,但時間一長,江笙的所有都讓他感到枯燥無味。
連這幅以前最能讓他心疼的委屈模樣也讓他感到無言的壓力。
他轉頭就想走,卻在看見牆上半掉不掉的橫幅時停下了腳步。
橫幅上的5周年三個字讓他恍然一震,語氣緩和下來。
“今天......是我們結婚5周年紀念日?”
江笙站起身,走到僅靠最後一點膠水死死貼在牆上沒掉下來的橫幅旁,一把將它扯下來。
這橫幅就像他們5年的婚姻一樣,隻靠著自己苦苦支撐,維持這最後一點沒必要的虛假繁榮。
太難看了。
她看向牆上的時鐘,糾正:“是昨天。”
池硯禾愣了一下,還是開口:“是我工作太忙忘了,回頭給你補一個禮物。”
江笙湊到他身邊,聞見了滿身的酒味和有些刺鼻的香水味。
她扯起一抹笑:“是啊,你確實太忙了。”
池硯禾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皺眉道:“我工作應酬喝點酒不是很正常?你整天疑神疑鬼些什麼?”
“江笙,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怨婦!”
江笙以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但池硯禾的話叉在上麵狠狠剜了一道去。
池硯禾如今是池家掌權人,隻有別人忌憚他的份,誰有能耐讓他喝不想喝的酒?
但她也懶得再戳破,懶得跟他爭了。
總是這樣,這一年以來,他們兩個隻要說上兩句話,最後必然是以爭吵結束。
她抬頭看向空中。
【死亡倒計時:2天11小時47分鐘53秒】
其實現在誰對誰錯,已經沒意義了。
江笙的態度難得軟了下來,低聲開口。
“硯禾,我隻是想讓你留下來陪陪我,這也不行嗎?”
池硯禾見江笙溫軟的模樣,心下驟然一軟。
他的腳到底還是沒能邁出家門。
躺在床上,江笙蜷在池硯禾懷裏。
她下意識貪戀著他懷裏的暖意。
池硯禾伸出手將她抱住,可眉頭不自覺皺起:
“你怎麼這麼瘦?”
男人隻有抱過別的女人,才會有對比。
江笙想起那個視頻裏女人姣好的身材,知道他是嫌她身材枯瘦,不如那個女人。
她喉頭一哽,還是低聲回答:“前幾天胃痛,吃得少了些。”
池硯禾語氣一沉:“怎麼又胃痛了?以前我不是都給你調理好了嗎?”
江笙默了片刻,輕聲道:“你已經很久沒有給我做藥膳了。”
剛結婚那會兒,池硯禾把她當公主似的捧著,她胃痛,他就去學了不少藥膳,親自熬煮給她調理身體。
可後來他漸漸膩了,對江笙不再上心,這藥膳也沒再做。
池硯禾自然也想到了這事,對江笙提醒自己對她的忽視有些不滿。
他臉色沉了下來,語氣發冷:“家裏有止疼藥,胃不舒服就吃點,不用在我麵前裝矯情。”
江笙點了點頭,沒有半點生氣:“我知道,我沒有其他意思。”
江笙難得的乖順,讓池硯禾心裏生出異樣。
他眼神一暗,手開始在江笙的身體上遊走。
察覺到池硯禾的動作時,江笙身體一僵,下意識有些抗拒。
她抓住他的手:“我今天不太舒服,下次吧。”
池硯禾剛升起的欲火因為江笙的拒絕被立馬撲滅。
他停下動作,環過江笙的腰身按在懷裏,低聲哄:“睡吧。”
江笙眼眶有些發熱,她忽地開口。
“池硯禾,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場蜜月旅行嗎?我們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