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病房門被推開。李博文和李博武帶著各自的妻子來“探望”我。
“媽,您感覺好些了嗎?”李博文坐在床邊,語氣關切,眼神卻不時瞟向我的點滴袋。
我心裏冷笑,表麵卻露出虛弱的微笑:“好多了,有你們陪著,我心裏踏實。”
大兒媳林雅走上前,握住我的手,眼淚說來就來:“媽,您可嚇死我們了。公司那邊您別操心,博文都安排好了。”
“是啊,媽。”二兒媳王芳也湊過來,抹著不存在的眼淚,“您的股份我們都幫您看著呢,您就安心養病。”
我眨了眨眼,裝作一臉茫然:“公司?股份?那是什麼?”
四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驚喜。
“媽,您不記得了?”李博武試探性地問,“就是爸留下的那個公司啊。”
我皺著眉頭,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然後搖搖頭:“哦,那個啊,你們管著就好,我這把老骨頭,哪還記得那些。”
林雅和王芳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她們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媽,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一切的。”李博文拍拍我的手,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對了,媽,”李博武插話,“我請的那位老中醫今天就到了。”
我點點頭:“好,都聽你們的。”
中午時分,我突然說想吃樓下那家小店的皮蛋瘦肉粥。
“媽,醫院餐不好嗎?”李博文皺眉。
我搖頭,裝出任性的樣子:“就想吃那個,你去買嘛,博文。”
李博文無奈,隻好出門。我看向王芳:“芳芳,我手機摔壞了,能借你手機用一下嗎?我想給老朋友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王芳猶豫了一下,遞過手機:“媽,您快點啊,我還要用呢。”
我接過手機,撥通張律師的號碼。電話剛接通,我就聽到李博文的腳步聲。
“老朋友啊,我沒事,你別擔心。”
我迅速在撥號界麵輸入一串數字——這是我和丈夫當年約定的求救暗號,張律師也知道。
李博文推門進來,我立刻掛斷電話,裝作頭暈的樣子:“哎呀,頭好疼…”
“媽!”幾人慌忙圍過來,我卻注意到李博文和李博武交換了一個眼神。
晚上,他們輪流守在病房裏。我假裝睡著,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
“明天就是冥婚的日子,媽這狀態正好。”李博武低聲說。
“嗯,她現在糊塗了,正好簽字轉讓老宅。”李博文冷笑。
我心中怒火燃燒,卻強迫自己保持平靜。
等他們都去休息區後,我悄悄起身,發現牆角有個微型攝像頭——這畜生居然在監視我!
我裝作整理床鋪,不經意間將攝像頭轉向了他們常坐的沙發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