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他皺著眉,語氣冷硬。
“宋以寧,你在胡鬧什麼?”
“就一個發圈而已,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把戒指收回去,婚戒也能隨便取,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是啊,我就是不想過了。”
我語氣平靜,眼眶卻溫熱起來,指甲陷進肉裏也不覺得疼。
裴司秉眼眸幽幽的盯著我,薄唇緊抿,我知道,他生氣了。
我不喜歡他生氣,以前總是想盡辦法逗他開心,可現在,我真的沒精力了。
我自己還需要安慰呢。
這次團建很不愉快,我半路就撤了,聽同事說我離開後,裴司秉就沒高興過,也半路走了,謝佳雪跟著他走的。
但裴司秉給他們放了三天假,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兒,公司報銷。
深夜,裴司秉回來了。
他強硬地把戒指套進我手指,聽到我喊痛,他才放緩了動作。
“以寧,我和佳雪真的沒什麼,隻是朋友而已。”
“我們一路走來經曆了那麼多,我愛你,也隻愛你,可我身邊,連個異性朋友都不能有嗎?”
他眼神溫柔,劃過一抹苦色,在我指間落下一吻,笑了笑。
“以寧,不如,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孩子?
如果三年前裴司秉沒有被對家挾持,如果我安心在家等著,我們的孩子應該有兩歲了吧。
可是他還沒出生就死了。
我垂眸,任由他抱著,耳邊,是裴司秉對未來的向往。
“生兩個,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我會給他們絕對的愛。”
“以寧,我們的孩子,絕不會像我們一樣成為孤兒。”
我苦澀地笑了笑,眼前霧蒙蒙的,麻木說道:“那謝佳雪的孩子怎麼辦?”
裴司秉渾身僵硬,緩緩後退兩步,手掌抓得我胳膊生疼。
他滿眼的錯愕、震驚。
我翻出幾個小時前,謝佳雪發來的B超單。
她沒有挑釁,也沒有咒罵,隻是發了一張照片而已。
可這張照片,卻說明了一切。
裴司秉從心到身,都臟了。
“裴司秉,你告訴我,謝佳雪的孩子怎麼辦?”
他緊抿著唇,眼睛猩紅,隻字未言。
我深呼口氣,從包裏摸出根煙,點燃,抽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讓我漸漸平靜了下來。
煙霧繚繞間,裴司秉皺了皺眉。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深思熟慮後,我做了個決定。
“裴司秉,我們離婚吧。”
客廳安靜地針落可聞。
我眼前很霧,看不清裴司秉的表情。
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門。
“瞧我,都忘了,我們根本就沒領證。”
“那就好辦了,公司我的股份你就折現給我,其它的財產該怎麼分就怎麼分吧。”“好歹也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你總不至於這點都不給我吧。”
“宋以寧!”
裴司秉語氣冰冷,滿臉陰沉。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二十年,我們二十年的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為了你什麼都豁得出去,為什麼你就不能為了我大度一點?”
“一個謝佳雪而已,就值得你這麼跟我鬧?”
在他眼裏,一個謝佳雪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