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臨川婚後兩年,我終於向他坦白了我的血脈秘密。
我是仙鶴血脈的傳人,幫助過我的人便能獲得好運。
結婚幾年,我為了讓宋臨川繼承公司,不惜自斷筋骨讓他幫我治療,他這才達到好運加持順利上位。
他被仇家暗害中槍,我便赤身走進小巷當中,頂著被害風險求他來救,才讓他的雙手恢複知覺。
他曾心疼的說不願再讓我受傷,直到林薇出現,我再次被人打的全身骨折。
意識迷茫之際,我看見兩人緊緊相擁,話裏是道不盡的惡毒。
“溫雅都被打的失去生育能力了,你不會心疼吧?”
“是她沒福氣。等你治好她後,這次的升職名額非你莫屬。”
我在劇痛中留下血淚。
他們不知道,仙鶴血脈從來是對恩者報恩,仇者卻是千倍反噬,百死不得超生。
......
“胃腔都碎了,你下手還真是沒輕沒重。”
明明是關心的話,可話裏那明顯的幸災樂禍,將我的傷口刺的更加疼痛。
“這還不是為了你。小雅這麼善良,知道自己幫了你也會開心。”
熟悉的聲音喚醒思緒,手術室裏白光閃耀,我的眼皮卻沉得像灌了鉛。
記憶瞬間閃回。是宋臨川用電話將我叫上天台,然後視野被粗糙的麻袋吞噬。
當雨點般的拳腳落在身上,我的骨頭似乎都在哀鳴,接著是徹底的虛無。
“少說點吧,別被她聽見了。”
宋臨川聲音平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我試圖動動手指,眼皮勉強掀開一條縫,刺目的白光下,是兩張靠得極近的臉。
“放心,麻醉的劑量都夠放到一頭牛了。”
林薇嗓音嬌柔,卻帶著數不盡的惡毒。
“畢竟升職名額隻有一個,王主任那個老狐狸咬得那麼緊,我又比不上她......”
林薇語氣微頓,聲音帶著刻意的委屈。
“現在溫雅被打成了廢物不能評選,而我隻需要治好她,升職名額就非我莫屬了。老公你真好!”
耳邊響起粘膩的水聲,我的心也如針紮般疼痛。
那個把我推下樓梯再打成殘廢的人,居然會是宋臨川!
是在我十六歲那年的車禍裏,把我從扭曲金屬中抱出來的宋臨川。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我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無法呼吸。
車禍後的我父母雙亡,便將所有情感都傾注到了宋臨川身上。
為了不讓他被私生子暗算,我便用手術刀劃開自己的手腕,隻為等他替我包紮。
直到他的父親突然去世,我頂著滿手傷疤笑看他接過股份。
在他被手術刀劃傷神經後,我便穿上最暴露的裙子,在深夜走進混亂的酒吧後巷。
當我被醉漢的臟手桎梏,我連忙用顫抖的聲音求救。
那時的宋臨川瘋狂趕來,緊緊抱著幾乎虛脫的我。
奇跡般地,他那被判定永久損傷的手,竟真的重新拿起了手術刀。
次次密接,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越來越多的疤痕,他也終於知道了真相。
那時的他跪在我麵前,身體劇烈顫抖,哽咽著抱著我啜泣。
“求你,別再為我做這種事!我寧願這輩子再也不能做醫生,也不要你再受一絲傷害!”
那時的誓言,字字泣血。直到林薇出現。
那是宋臨川第一次因林薇的眼淚對我發怒。
他說林薇得了癌症,竟逼我出賣身體去換林薇的“好運”。
是我拚死反抗,甚至亮出了林薇偽造診斷報告的證據。
他這才如夢初醒,懊悔地抱著我道歉,賭咒發誓再也不會信林薇一個字。
可他現在不僅信了,還想親手將我推進地獄。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溫熱的液體無法控製地從眼角滑落。
“她怎麼哭了?!你不是說她絕對不會醒嗎?”
見我落淚,宋臨川猛地後退一步,聲音裏滿是驚惶和心虛。
“哎呀!生理鹽水刺激淚腺而已,你別太大驚小怪了。”
林薇七嬌聲話落,竟拿起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針,臉上帶著近乎殘忍的笑容。
“我幫你確認一下好了。”
下一秒,尖銳到無法形容的劇痛猛地炸開!
那針尖根本不是縫合,而是狠狠紮進我身體各處神經,仿佛要將我的神經一根根碾碎。
“唔......”
巨大的痛苦瞬間吞噬了我,可喉嚨像被水泥封死,隻有淚水洶湧而出,那是我無聲的求救。
宋臨川見我隻是流淚,緊繃的肩膀才微微鬆弛,但依然眉頭緊皺。
“你輕點!溫雅怕疼。”
“你心疼了?”
林薇的眼淚說來就來,她的麵上瞬間柔弱無助,帶著楚楚可憐的控訴。
“人家還不是怕出紕漏,怕你擔心嘛!你心裏隻有她,哪裏在乎我?”
眼見愛人哭泣,宋臨川心裏最後一絲的疑慮和不忍瞬間消散,又很快被寵溺取代。
“寶寶別哭,是我錯了......”
我聽著唇齒交纏的聲響無限放大,清晰得如同在我耳邊炸響。
他們吻得旁若無人,仿佛我隻是一堆無關緊要的肉塊,讓我胃裏是惡心感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林薇“忘情”轉身,手肘“不小心”撞倒了旁邊器械台上的大瓶酒精。
“嘩啦——!”
冰冷的的液體澆灌而下,精準地潑灑在我敞開傷口上。
“啊——!!!”
靈魂深處的慘嚎被死死鎖緊,化作無聲的痙攣。
我能感覺到臟器在酒精的刺激下扭曲收縮,胃液膽汁似乎都要從撕碎的食道逆流出來。
我被無邊的恨意席卷,身體頓時被一股熱意包圍。
我沒告訴宋臨川仙鶴血脈的全部特性。
仙鶴傳人報恩,予人好運;報仇,噬骨焚心。
一旦反噬開始,我所受過的全部痛苦,他們都將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