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生......必須叫醫生!”
顧不得難過,我用顫抖的手摸索著床頭,終於按下了呼叫鈴,卻還是一片死寂。
我猛地反應過來,這是林薇安排的病房,她怎麼可能給我留下求救的通道?!
腹腔內的劇痛如同烈火燎原,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我幾乎撲倒在隔壁手術室的操作台上。顫抖著手拿起酒精,而對麵電視上的屏幕大亮。
拿起手術刀劃開傷口時,滿是創傷的內臟暴露在空氣中。
我熟練地清創消毒,就像當年為他練習了千百次那樣,連痛苦都變得麻木。
電視裏傳來歡呼聲,林薇和宋臨川在聚光燈下擁吻。
我抹去臉上的血淚,用沾血的手指點開手機。
【有興趣給我個職位嗎?】
對麵秒回時,我撕下最後一截膠布固定住腹部,病房門就被猛地推開。
宋臨川摟著林薇的腰走進來,她懷裏抱著錦旗,“妙手回春”四個字刺的我眼前發黑。
“溫雅?都說了不要亂吃醋,你傷口沒愈合亂跑什麼?”
見到我的瞬間,宋臨川的胳膊立刻從林薇腰間彈開,臉上閃過被抓包的心虛。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林醫生這麼專業,連最基礎的消毒都做不好,居然還能成功評獎?”
我語氣諷刺,忍著痛意扶牆起身,而林薇臉色瞬間慘白,宋臨川也立即麵帶怒色。
“溫雅!你非要這麼刻薄嗎?林薇熬夜給你做手術的時候你在哪?”
走廊上已經聚集了幾個看熱鬧的護士,我認出其中兩個是林薇的跟班。
“有些人啊,自己留不住男人就嫉妒別人...”
“聽說當年是死皮賴臉追著宋主任調來我們院的!”
聽著旁人議論,我的手心緊攥。
三年前放棄哈佛進修機會追隨宋臨川來這所醫院時,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要承受這種羞辱?
“那我辭職。”
金屬牌撞擊地麵的脆響中,宋臨川的表情凝固,而林薇已經控製不住揚起嘴角。
“雅雅你別衝動.....”
宋臨川的眼中閃過驚慌,他想伸手拉我,我卻隻想快點離開。
腹部傷口火燒般疼痛。仙鶴血脈的反噬應該快開始了,我得趕在那之前收拾好重要物品。
走廊突然爆發出尖叫。
一個滿臉是血的中年男人舉著輸液架衝進來,身後跟著七八個抄著折疊椅的家屬。
“林薇那個庸醫在哪?!我兒子術後感染現在躺在ICU!把那個賤人交出來!”
我本能地後退半步,卻撞上一堵人牆。宋臨川竟猛地將我往前一推。
“她就是林薇!你們別衝動!”
時間仿佛凝固,家屬的拳頭近在眼前,而他正護著林薇往安全通道狂奔。
“我不是林—”
右臉挨了重重一拳,血腥味在口腔炸開。
有人揪住我頭發往牆上撞,我拚命甩出剛撿回的胸牌,露出清晰的名字和照片。
“打錯了?呸!那你和庸醫一個科室,你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中年男人愣住,隨即往我臉上啐了口唾沫。
我抹掉臉上的血唾混合物時,走廊盡頭傳來林薇誇張的哭訴。
“臨川我好怕...”
我強忍著淚水撿起手機,鎖屏照片還是去年宋臨川手術獲獎時我們的合照。
現在屏幕裂紋正好將他分成兩半,像我們支離破碎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