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上,閨蜜把我曾經寫給校草的情書一封封倒了出來。
她笑著說:“可惜你一番真心了,他最終還是選了我。”
我緊張地撿起來情書,閨蜜卻嘲諷:
“怎麼,你還惦記著我老公呢?”
“你把這些信當眾念一遍,我給你一百萬,怎麼樣?”
我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孩子,點頭答應。
隻是她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情書,其實我寫給他老公的續命符文。
她這麼一鬧,他老公那點破事,可要藏不住了。
......
“喲,這不是我們班的才女周晴嗎?”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轉身,看到了閨蜜江影一臉得意地朝我走來。
作為這次聚會別墅的主人,她親昵地挽著自己的老公,也就是我們當年的校草沈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不想與她虛與委蛇,直接看向沈徹開門見山。
“沈徹,我為什麼而來,你應該清楚。”
我一向不喜歡參加這些聚會。
隻是與沈徹的續命之約,約定酬金足足一百萬。
如今十年期限已到,我女兒又急需這筆錢救命。
我本來準備客套幾句直接和沈徹步入正題。
江影卻沒有客套的意思。
她提高了音量,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當然清楚,不就是來要錢的嗎?”
此話一出,周圍的同學立刻投來異樣的目光,竊竊私語聲四起。
“原來是來要錢的,穿得這麼寒酸,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我聽說她是個單親媽媽,估計是想錢想瘋了,想來訛沈徹一筆。”
“嘖嘖,同學會上直接討債,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周晴不是我們沈大校草的舔狗麼?見過舔狗送錢的,可沒見過舔狗討錢的。”
這些話像針一樣紮過來,我卻麵無表情。
沈徹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掙開江影的手,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
“江影,夠了。說好的一百萬,我現在就轉給她,讓她走。”
說著,他便掏出手機準備轉賬。
江影一把搶過他的手機,聲音尖利起來:
“沈徹!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護著她?怎麼,舊情難忘了是嗎?”
她這一聲怒吼,讓整個大廳徹底安靜下來。
“你是不是忘了,當年要不是我,你早就......”
江影的話說了一半,又猛地咽了回去。
沈徹被她當眾揭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敗下陣來。
他狼狽地後退一步,不敢再言語。
江影冷哼一聲,直接將一個泛黃的鐵盒砸在我麵前的桌上。
“周晴,還記得嗎?你當年寫給我老公的情書,我可都給你好好留著呢。”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把這些信當眾念一遍,我給你一百萬,怎麼樣?”
周圍響起一片起哄聲,都在慫恿我為了錢低頭。
“念啊!周晴,一百萬啊!”
“單親媽媽不容易,有錢拿就拿唄!”
“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沈太太真是大方!換我我早念了!”
沈徹見事情鬧大忙上前小聲製止,“江影,別鬧了,說好的事......”
卻被江影一把推開。
“鬧什麼?大家都是老同學,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同學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有鄙夷,有嘲弄,但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幸災樂禍。
我瞥了一眼江影身邊的沈徹。
他眼神躲閃飄忽,根本不敢與我對視。
我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緊了口袋裏的催款單。
女兒白血病複發,需要大筆醫藥費,而我已經傾盡所有。
一百萬,足夠支付下一階段的治療費了。
這一百萬,本就是沈徹欠我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迎上江影挑釁的目光。
我扯了扯嘴角,平靜地說。
“好,我答應你。”
江影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真的會同意。
很快她得意地打開鐵盒,將裏麵厚厚一遝信紙“嘩啦”一下全都倒了出來。
五顏六色的信紙散落一桌。
朱砂畫就的詭異符文暴露在燈光下。
“我的天,這,這是用血寫的吧?”
“愛到骨子裏了啊!竟然還寫血書!周晴你當年也太瘋狂了吧!”
“可惜啊,一片真心喂了狗,人家沈徹最後還不是娶了江影?”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我瞥向沈徹。
他的臉,和十年前來求我那天一樣蒼白。
他跪著求我救他還讓我幫他保密。
我看了眼他身邊一臉催促的江影。
保密?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無視周圍的嘲弄,直接伸出手從那堆信紙中,隨意抽出了最上麵的一封。
看著上麵的詭異符文,我在心底冷笑。
江影,這可不是什麼情書。
這是十年前,我為沈徹畫下的第一道續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