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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意識昏沉。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江臨發來的消息。

「婉婉情緒不穩，醫生說對胎兒很不好。你過來，給她道個歉。」

「老婆，你懂事點，就當是為了孩子，行嗎？」

我自嘲一笑。

在他心裏，蘇婉的一切，永遠淩駕於我之上。

我沒有回複，隻是隨意發了個病房號。

沒多久，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江臨急切走來，看到我身上的病號服，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老婆，你怎麼在這？”他皺眉，語氣生硬，“給你發消息為什麼不回？婉婉那邊......”

我看著他，一股巨大的疲憊湧上心頭。

“江臨，都是你的孩子，她肚子裏的，就比我的，重要得多，對嗎？”

“重要到，為了一個莫須有的預言，你就可以不惜想辦法殺掉我的寶寶，是嗎？”

“我已經說過了，孩子是意外沒的！發生這種事你以為我就不難過嗎？！”

江臨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是更深的煩躁和惱怒：“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了？！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我讓你去道歉是為了孩子好！你怎麼就......”

“好。”

我再次打斷他。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看著他錯愕的臉，我重複：“我說，好。我去跟她道歉。”

VIP病房裏。

蘇婉半靠在床頭，臉色紅潤，看到我進來，眼中立刻閃過得意和看好戲的光。

江臨跟在我身後，臉色緊繃。

蘇婉聲音裏帶著刻意的委屈，“阿臨......她這樣看著我，我好害怕......”

江臨下意識想上前，但餘光觸及一旁的我時，腳步又頓住了。

蘇婉眼中嫉恨一閃而過，旋即，又繼續表演：“我知道清歡姐姐心裏恨我......她道歉......肯定也不是真心的......阿臨，我......我隻是想要一點安全感......想要她真的認識到錯了......”

她怯生生地看向江臨，暗示意味十足。

我懶得再和他們糾纏。

在江臨開口催促之前，我向前走了兩步，然後雙膝一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然後，在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裏，我將額頭重重地磕向地麵！

咚！

一聲悶響。

“對不起。”我平靜道。

“夠了！”

幾乎是同時，江臨慌忙將我從地上拽起。

“沈清歡！你瘋了！”他胸膛劇烈起伏，死死地攥著我的手臂，仿佛怕我下一秒就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