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懸案因我而破,但我卻甘願自毀前程,淪為囚徒。
隻因前世,新調來的顧問莫子餘自稱“共情者”,能“同步”罪犯的思維,直接體驗其犯罪過程。
在連環殺人案的偵破中,他總能在我完成側寫前,提前公布與我的報告無二的凶手特征、作案手法。
我不信世上有如此多巧合,拚了命的想要證明自己。
可每一項關鍵線索,他都能先我一步說出,與我耗盡心血的推演分毫不差,還“勸解”我道:
“前輩,您已經因為方法過時被時代拋棄了,別再固執己見了。”
一來二去,上司和同事認定我嫉妒賢能,視我為警隊恥辱。
我被逐出警隊,最終被真正的凶手殘忍虐殺。
再睜眼,我回到了莫子餘初來警隊,對我笑得一臉純良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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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時,連環“血色藝術家”案,你的初步側寫好了嗎?”
刺眼的燈光照的我有些晃眼,我聽到上司謝安國催促的聲音。
連環“血色藝術家”案?
我猛然驚覺,我重生回到了莫子餘第一天來警隊的日子。
不等我開口彙報,身邊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謝隊,請等一下,我......我好像感覺到了。”
新來的顧問莫子餘閉上眼,似乎看到了什麼:
“凶手,男性,三十歲左右,受過高等藝術教育,他對自己的作品有極強的偏執,他憎恨所有......不完美的藝術。”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和我筆記本電腦裏那份耗費了三天心血、還未公開的側寫報告一模一樣。
滿場死寂,隨即爆發出壓抑的驚歎。
幾個年輕同事看他的眼神瞬間從好奇變成了敬畏。
“清時前輩,跟莫顧問一比,你這傳統方法有點慢啊?”
一個叫張銳的同事,向來與我不對付,語氣裏的挑釁毫不掩飾,
“人家莫顧問眼睛一閉就全知道了,你這報告寫了三天,不會還沒人家‘感覺’出來的多吧?”
“張大哥,別這麼說。我從小就有一種叫做‘共情’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幫助我“同步”罪犯的思維,直接體驗犯罪過程。”
莫子餘適時地睜開眼,透露了自己的“能力”。
他看向我,眼神誠懇:
“前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時候這種感覺會自己冒出來,我控製不住。”
前世,我就是被他這副樣子激怒,當場質問,最終一步步被扣上“嫉妒賢能”的帽子。
那些被他逼上絕路、被同事孤立、被凶手虐殺的畫麵在腦中翻湧,幾乎要將我吞沒。
但這一次,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失態地跳起來質問他。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表演,等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莫顧問,太厲害了。”
“您說的,與我的分析推演完全一致。”
我把報告遞給旁邊的謝安國:“隊長,您看,一字不差。”
謝安國接過報告,狐疑地在我倆之間來回掃視。
莫子餘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用熱切的語氣追問:
“莫顧問,既然您能‘同步’凶手的思維,那能不能直接‘共情’出下一個拋屍地點?或者,他現在具體在哪兒?這能省我們很多事,說不定能直接救下一個人。”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多了起來。
“不能吧?世界上真的有‘共情者’這種能力嗎?”
“我也覺得還是喻前輩靠譜一點......“
“什麼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莫子餘這次展現出的能力可是跟喻前輩不相上下呢!”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轉到了莫子餘臉上。
我看見他僵在椅子上,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保持著微笑,看著他。
來,繼續共情。
沒了我的成果,我看你這回,還能共情出什麼東西來。